“行散不当,故有顽疾。”梁峰淡淡道。
这话可是让王衍吃惊。服用寒食散出问题士人,简直数不胜数。病情也分轻重,但是服散过当,或多或少都会有些狂躁、易怒神态,哪能像梁峰这样淡定自若?
然而仔细瞧梁峰面上,王衍又不得不承认,这病容绝非作伪。行散失当出现症况,又是查就能查明,断然无法伪装,他敢如此说,恐怕确有其事。
王衍本人也服散,面对这样病,怎说都会有些兔死狐悲想法,也不介怀,反而叹道:“没料到子熙也有散症。来人,撤下酒水,以茶代之!”
不论王衍本人性情如何,至少他想时候,就会能人觉得如沐春风。梁峰微微笑:“多谢司空。”
己长就好,也喜欢那些容貌俊美之人。若是只论长相,这人可是足以过关。
不过赞赏只是瞬,王衍摇摇手中白玉麈尾,哈哈笑道:“未曾想梁太守如此姿容。只是为何炎炎夏日,还这般拘束呢?”
是啊,在座诸人,都是衣襟大敞模样,唯独梁峰穿着周正。这说浅,是他没有放达气度,说深,则是不愿与他们沆瀣气。这个下马威,使得可有些锋锐。
梁峰只是笑:“心若自在,何必循行?衣衫不过外物,穿舒心即可。”
这话不偏不倚,不卑不亢。既没有马上解开衣服,谄媚投入他们行列,也没有板起面孔讲什道德礼仪。这样回答,不止王衍,就连他身侧几人都哈哈大笑,齐声称赞。
王衍可没把这事放在心上,笑着向梁峰介绍起身边诸人。在座几位也鼎鼎有名,谢鲲、庾敳、胡毋辅之,无不是同王衍臭趣相投好友。不论是谈玄还是纵诞,都是各种老手。
身处这样群人包围,梁峰作态就显得尤其扎眼。
果真,王衍刚刚介绍完诸人,旁那个身量短小,体胖貌寝男子就开口道:“早就听闻梁太守大名,如今相见,倒想问问。佛子事,可是当真?”
王衍也笑:“此子容仪,不亚卫祭酒也!来来,入席畅饮!”
这个卫祭酒,说正是刚刚上任太傅西阁祭酒卫玠。出身高门,又容貌绝佳,卫玠如今也是洛阳鼎鼎大名人物。只论容貌,这两人真是相去仿佛。
梁峰也不推拒,在下手客席落座。
侍婢立刻斟上满满杯酒,送到梁峰面前。这酒,是万万推不得,然而梁峰却没有举杯,只是道:“下官如今正在服药,不能饮酒,还请司空见谅。”
“哦?”没想到他敢当面推拒,王衍挑挑眉,“子熙患得何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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