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前!向前!不能退!站稳!”田堙站在队中,高声呼喝。然而他声音只有少数兵士能够听到,在众人耳中,更多是隆隆鼓声,还有阵前敌人嘶喊。
盾牌举得老高,抵挡对面攒射。跟着鼓点步步向前再向前!接阵,迎敌!大军接战,步也不能退却,唯有列阵向前,阵型不乱,才能保证最终胜利。
作为前锋,他们始终是最先迎战之人。身后是有大营,有万余兵马不错,但是主帅可不会为他们冒然动阵。幸好这支敌军跟自家人数相当。只要不乱,应当能拦下……
面前盾阵晃,消失不见。站在前列兵士动起来,并非单人为战,靠着个人勇武取胜,而是三人队守望攻击。他们阵势看起来还有些狼狈,似乎疏于练习,但是面对比自己善战匈奴兵士,这已经是最能活命打法。
田堙也举着长刀,拼命厮杀,嘴里不停吼着什,却也毫无意义。亏得匈奴马匹有所欠缺,选择步战。若非如此,恐怕只是见骑兵,士气就要大丧。他们还能挡住,要活下来!
,带着手下兄弟拼死冲出来!快开城!放们进去!”乌纳简直声嘶力竭,就差嚎哭。他脸上恐惧是如此鲜明,还时不时回头,像是提防着身后敌人。
刘然极目远眺,并未看到伏兵,最终咬咬牙,下令道:“开城!”
这种时候,按道理说是不该开城。但是邬县驻军刚刚接到军令,开拔前往平陶迎敌。如今城中守兵不足八百,着实兵力空虚。若是京陵、中都两城皆陷,下来必然是他守邬县。多五百骑兵,可就多出大半兵力。只是这点,就足够刘然心动。
反正能冲出重围,也不会是疲弱之士,先收进城中再做打算吧!
巨大木质城门发出吱呀响声,很快,城门敞开。看着那黑洞洞城门,乌纳反倒没有催马,而是如同定住般,骑在马上瑟瑟抖起来。在他前后左右,随行匈奴骑兵同时驱动坐骑,向着城门方向奔去。每人手中,都举着刀剑,刃光在阳光照射下,闪出狰狞血色。
“杀!不能退!”田堙狂吼不止,状若疯癫。也不知是士气高涨,还是指挥得当,这部,竟然抵住对方攻击。
远处山丘上,个穿着铠甲匈奴青年策马而立,看着下面军阵:“晋军前锋还算勇武,派五百人,绕路攻打后路粮道!”
粮草总是要比大军速度慢些,更何况还有安全顾虑,不会大大方方摆在军营之中。这点点距离,足够骑兵发挥。队人马听令而去,刘聪则拍拍坐
城门内,守兵根本未曾反应过来,如虎似狼骑兵就冲杀上来,时间,杀喊大作,惨呼不绝。乌纳抖更厉害。京陵城破时,他其实已经被那群凶神恶煞上党兵抓获,但是对方已诱敌为条件,给他条生路。
只要他叫开邬县城门,他们便能放他条生路。只要他带着这群隶属上党匈奴兵冲入邬县,就有活命可能。让曾与他同袍并肩刘然,替他去死……
阵风呼啸卷起,送来浓浓血腥。城中厮杀依旧震天,乌纳颤抖着拉住缰绳,打马向西逃去。逃离另个杀场鬼蜮。
当日,京陵城破,邬县城破。隔日,连同祁县起,三城夹击,中都献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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