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梁荣那副略显沮丧样子,奕延在心底叹口气,又开口道:“听崔太守说
“力有强弱,你臂力不足,用这弓只会带偏姿势。等你能拎起半石重物,再改这弓吧。”奕延搭上箭,随意拨弦,那箭就稳稳落在靶心,看梁荣又是阵心神激荡。
梁荣其实直知道奕延很厉害,早年在梁府时,两人不知多少次共处室。不过那时他心思还都放在阿父身上,未曾切身体会到奕延强大。这次上党战,让他偏见都消七八。反而生出几分钦佩之意。
奕延也没料到梁荣会这乖,把弓还回去:“这些日子,你在上党可还安稳?若是觉得亲兵好用,可以留在身边。”
梁荣接过弓,眨眨眼:“亲兵?这些人不是阿父派来?”
不是阿父惦念他,才派人来守着吗?
上党太守府不比高门华宅,冬日景致实在平平。后院树叶差不多都落光,站在院内不但萧瑟,还颇有些寒意。不过梁荣不惧这点寒冷,穿着裲裆衫,系着袖口,精神抖擞站在院中练箭。
这两日大捷,崇文馆放假,府衙又有颇多事务需要处理,容不得他添乱。梁荣便乖乖留在后院。按理说,他该好好读书,完成每日课业才对。可是这几天,就连阿父给《孟子》都有些读不进,梁荣整日回想着在后衙看到那些。有目然沙盘摆在面前,设伏诱敌,阵前厮杀,乃至后路粮草运输都清楚明白,简直就像亲眼看场大战似得,让他如何静下心来?
于是往常三日次箭术练习,变成日次。他真恨不得自己也能张弓跨马,随大军征战番!
单手握弓,梁荣深深吸口气,猛地拉开弓弦。练箭已经两载,他非但姿势端正,拉弓动作也极为果决。然而箭羽射出,却没落在靶上,而是擦着木靶飞到后面草丛中。
眉头都皱起来,梁荣十分不甘再次搭箭,想要再试轮。然而身后传来声响:“别射,弓力不对。”
奕延哪能猜到梁荣那点小小心思:“这些都是亲兵。主公把你托付给,自然要护你周全。”
听到这话,梁荣心底不知是个什滋味。阿父真很信任面前这人,否则也不会说出这样话。而这人竟然派亲兵来保护自己?亲兵都是军中精锐,就算是奕延这种级别将领,也不可能拥有太多亲兵。个要上战场将帅,可比他这个待在后方城池中避险孩童,更需要亲兵保护。
摇摇头,梁荣低声道:“不知那是你亲兵。在太守府很好,还请奕师傅收会亲兵吧。”
这下奕延也听出不对,看看这越长越像主公小家伙,他难得放柔语气:“无妨,还要在上党待些时候,等临走时,会向主公请命。”
梁荣应声,两人就这沉默下来。
听到这声音,梁荣惊回头:“奕……奕师傅!”
他没叫“将军”,而是改叫“师傅”,无形中,拉近两人之间距离。奕延是教过梁荣箭术,但是这个场合叫来,更有些求教意思。
奕延也不见外,接过梁荣手中弓,拉下弦:“你刚刚换弓?”
梁荣面上红:“正是。”
他练箭时间不短,自觉该从孩童小弓换成普通软弓,才着人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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