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石勒声令下,直后退汉国大军重新站定脚步,向着志得意满敌人扑去。转眼间,淮水以北,再次杀声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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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闷雷划过天际,司马覃猛地惊醒,浑身大汗坐起来。天气明明还不到最热时候,但是寿春不同于洛阳,闷热潮湿,就算放置冰盆也不顶用。况且这小小郡府也没多少存冰,因而入夜之后,分外难捱。
见他醒来,御榻旁值夜宫人连忙上前,想要侍候。司马覃却挥挥手,起身下榻,赤足走到窗边。天上乌云遮月,银电闪烁,似是风雨欲来。若是天降大雨,能阻住乱兵吗?
原本好好局面,突然就变得不可收拾。淮南郡押运粮草役夫,竟然聚众反叛,短短几日聚起两三万人。如今在淮南安家士族还没建起庄园,乱兵起,别说家产,就连带寿春都岌岌可危。
“什?淮南出民变?”身处前线,骤然听到这样消息,刘准也是惊。
怎会民变呢?淮南又不缺粮草,而且大军压境,现在叛乱不是自寻死路吗?不过想是这想,这事却不能怠慢。毕竟御驾在淮南,若是让乱军冲入寿春,可是惹出大乱。
不过谁去平乱,谁继续讨逆,还是有讲究。刘准思索片刻,道:“宁朔将军带领皆为扬州兵,便命他回援吧。”
这个宁朔将军指是刘琨。当初敌人列阵淮北,刘准担心无法御敌,特地让天子传檄,招扬州兵马前来救驾。但是现在打起顺风仗,刘琨存在就有点碍眼。虽然同是姓刘,但是刘准和刘琨并不同宗,而刘琨名气甚大,放在身边简直要抢去自家风头。既然如此,扔回去平乱岂不正好?
至于豫州城池,还是他来攻克最好。
刘准倒是半点也不迟疑,命扬州兵回来救驾。司马覃本以为这点流寇顷刻就能绞杀,谁料石勒瞅准机会,再次兴兵。刘准大军被死死拖在淮水北岸,别说击溃敌人,能守住寿春,阻止石勒率兵渡河,就是天幸。
发往并州羽檄,也没起到什作用。伪汉正在迁都,并州局势不稳。梁子熙倒是派冀州兵马攻打曹嶷,引得他无法南下。如此来,徐州也可发兵相救,只是若梁丰打败曹嶷,也要把青州封给他吗?
为何他总能险中求胜,而自己这边,却频频遭难?难道真是神佛佑之?
阵寒意窜上脊背,小皇帝打个哆嗦,再也无心看下去,转身回到榻上。就这样半梦半醒,捱到天亮。
明明没有睡
有征东大将军命令,刚刚渡过淮水兵马,有半转过方向,赶回淮南郡。这动作自然瞒不过敌人探马。
“淮南内乱,运粮役夫造反?还以为要再拖些时候呢。”石勒森森笑。
之前他可不是单纯避战,而是在后撤同时,收拢溃散王弥部众。王弥手下流民居多,没建制就像无头苍蝇般,又有晋军追在后面,只要给点甜头,就能收入帐下。因此石勒大军越是后撤,人数越多,到现在看看有六万之众。这多兵,可不是养来吃闲饭。
“命前锋进逼汝阴,趁雨攻城!”
连雨确实让人心烦,也颇为消耗意志。本就打个月仗,晋军哪还有当初勇武?不如趁此机会打上打。能不能取下城池还是其次,晋军手上粮草,才是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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