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热气腾腾碗,放在秋尽冬来时,实在让人食指大动。陈悦暂时也放下心思,心意吃起饭来。然而吃没几口,旁食客谈话声音,就传入耳中。
“听闻冀州又要修官道,这次世家也要牵扯其中呢……”
“哪个世家会耗费人力物力,修缮官道?那不是州郡官事情吗?”
“谁晓得呢?不过是刺史府传出消息,似乎有利可图?”
“什利?不会是在驿站旁开邸店吧?”那人笑道,“冀州可是挨着幽州和兖州,指不定哪天就打起来!”
心烦,又是疲累,陈悦叹口气,准备先找个地方歇歇脚,用个饭,再细细琢磨。
吃饭地方,倒是早定下来。当初,他是在海兴城登海楼里谈成生意。而晋阳有个登云楼,据说是同个主家,亦是晋阳商贾最爱去宴客之所。既然下来还要做生意,自然要到那边打听二。
登云楼倒是距西市不远,隔着两道街,就能看到高挑旗幡和门楼。此楼着实不低,上下足有三层,装潢更是精致。据说三层顶楼只招待身家千万巨富,里面饮食陈设,丝毫不逊于世家高门府邸。
但是最下面那层,看着跟登海楼相似,宽敞明亮,人声鼎沸。楼外还聚着不少拎着篮子,买果子茶点小子、女郎。在这边做着自己小本生意。
身为海客,陈悦可不会差吃饭这几个钱。但是来这里目,就是为打探消息。因此他并未登上二楼雅席,而是在楼寻临窗位置。这酒楼食案也有些古怪,案几更高,小榻也离地两尺,可跪坐,亦可趺坐。不过陈悦打眼看去,垂腿胡坐食客,同样不再少数。显然都是商贾,没那多讲究。
那边笑欢畅,陈悦心中却是起伏不定。在驿站外开店?这些人没到过冀州,他可是去过!只是从港口到渡口那日路,就不知见过多少铺面。
都是长途跋涉
走天,陈悦也管不得那多,随意坐下,看起挂在墙上菜牌。排就是十几样菜品,足足挂三排。有些菜看起来颇为熟悉,有些却摸不着头脑,好在大多写价格。陈悦打量良久,唤来伺候茶水仆从,点三样菜,壶酒。
不是他悭吝,实在是生意未曾做完,还不到享受口腹之欲时候。况且他是南人,也未必能吃得惯北地饭食。
也没有嫌弃他点东西少,不大会儿功夫,两盘菜先上桌。个清清白白,乃是豆腐拌些香葱,柔嫩可爱。品品,还能尝出微微酸鲜,很是对他口舌。另道,则是鸡肉和菘菜熬成羹汤,窝个鸡子,略有些咸浓,也算顺口。酒是新酿果酒,温润绵密,极为解乏。
吃片刻,最后道终于也上来,乃是碗热气腾腾水引饼。这可是挂着红绸招牌菜。陈锐对面食无甚偏爱,只是看不少人桌上都摆着,才意动点来。细细看来,这水引饼卖相倒是不差,面都削成尺余长条,汤色清亮,飘着油花,还放两块酱色肉块,香味扑鼻。
用木箸挑起根面,吃进嘴里,陈悦立刻觉出不同。这可不是平日那种软趴趴,没甚嚼头面食,相反面条又劲又弹,麦香扑鼻,口感着实不错。肉肥美鲜嫩,竟然是羊肉!但是完全没有羊膻味,也不知里面加什香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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