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智英小时候就读是所规模很大小学,需要穿过大街小巷,走上二十分钟才能到达。个年级至少有十个班,最多十五个班,个班通常有五十名学生。金智英入学前,学校甚至要分成上午班和下午班,才有办法应付那多学生。
对于没有上过幼儿园金智英来说,小学是她接触第个小型社会,整体来说适应得还算不错。适应期结束,母亲就把金智英交由大她两岁、就读同所小学姐姐金恩英照顾,叫她带着妹妹起上下学。姐姐每天早上都会按照学校课程表帮妹妹准备教科书、笔记本、备忘本,在画着“魔法公主”图案铅笔盒内放入四支削好铅笔和块橡皮擦;要是老师特别叮嘱要准备劳作用品,姐姐也会先向母亲领取零用钱,再带着金智英到学校对面文具店购买。也因此,金智英从未走失或迷路过,每天都在姐姐陪同下顺利抵达学校。上课时都会乖乖地坐在座位上,也从未在学校尿湿过裤子。她将黑板上注意事项统统抄写在备忘本上,听写测验也都拿到百分。
金智英在学校遇上第个难关是邻座男同学恶作剧。这也是许多女同学都有过经历,但对于金智英来说,邻座男同学对她所作所为已经到霸凌程度,根本无法用恶作剧或开玩笑来形容。她感到十分煎熬,除向姐姐和母亲哭诉
金智英大舅毕业于地方城市国立医科大学,在母校附属医院工作辈子,二舅则是警察局长,直到退休。母亲为两名认真好学、事业有成兄长深感自豪,也引以为傲,经常向工厂里朋友炫耀自己哥哥们。在两个哥哥都有经济能力之后,她继续供养小舅,也多亏她资助,小舅才得以顺利从首尔师范大学毕业。虽然如此,被夸赞充满责任心、肩扛起整个家却是身为长子大舅。直到那时,母亲与阿姨才真正意识到,原来在以家人为名范围内,机会永远轮不到她们。母亲和阿姨在很久之后才开始在工厂附设学校学习,白天工作,晚上上课,好不容易才拿到初中文凭。母亲后来又苦读高中课程,参加同等学力资格考试,最终才在小舅顺利当上高中老师那年,拿到高中文凭。
金智英就读小学时,有次班主任在她日记本里写句话,母亲视线停留在那句话上面许久,默默地说道:
“本来也想当老师。”
原以为母亲生来就是母亲金智英,听到这句话,感觉太不可思议,不禁扑哧笑。
“是说真,上小学时你外婆还说家里五个小孩里面最会读书,比你大舅成绩还要好呢!”
“那你为什没当老师?”
“因为要赚钱供两个哥哥读书啊,那时候每个家庭都这样,当时女孩子都是这样过日子。”
“那现在当老师不就行?”
“现在要赚钱供你们读书啊,哎呀,都样啦,现在妈妈们也都是这样过日子。”
原来母亲对自己人生、对自己因为育儿而放弃梦想感到遗憾。时间,金智英觉得自己宛如块体积虽小却奇重无比石头,紧紧地压住母亲裙角,使她无法继续向前。金智英感到有些自责,母亲似乎察觉到她难过,默默地用手顺下她头发,将其整齐地塞往耳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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