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老师帮金智英安排新座位,换到因为个子在全班最高,总是独自坐在最后排男同学旁边。金智英和他从未起过任何冲突。
到小学三年级,个礼拜有两天得在学校吃营养午饭,对于吃饭速度较慢金智英而言,那两天午饭时间简直是煎熬。由于金智英就读学校是营养午饭示范小学,也是附近学区里最先提供营养午饭,校内有大间整洁学校餐厅。每到午饭时间,学生就会按照自己学号排队进餐厅用餐,但由于餐厅规模不足以容纳所有学生,得赶紧吃完让位给其他同学。
当其他先吃完同学像脱缰野马在操场上尽情地奔跑时,金智英还在用汤匙舀着口又口米饭,努力地往嘴巴里塞。尤其是她三年级班主任绝不允许学生拿太少或者没吃完。用餐时间还剩五分钟时,老师会起身巡逻,查看每个还没吃完饭学生,用汤匙敲餐盘,嗒嗒嗒,嗒嗒嗒,催促他们赶快吞咽,指责他们为什慢吞吞。老师越催促,学生就越着急,仿佛吞下去米饭卡在喉咙里,咳咳咳,难以下咽。心急如焚孩子只好将米饭和菜统统塞进嘴里,配着白开水囫囵吞下。
全班四十九名同学中,金智英学号是三十号。当时是从男同学开始排学号,号到二十七号全是男同学。女同学则以生日排序,从二十八号排到四十九号。幸好金智英是四月生日,所以领到餐还算早,其他生日较晚女同学,几乎都要等到学号靠前同学吃完准备起身,才能拿到自己食物坐下来吃饭。因此,大部分被老师责骂吃太慢都是女同学。
某天,老师身体不适,心情也很
金智英原本还担心老师又要骂她什,没想到老师竟真诚地对她说声抱歉,说自己理所当然地以为是鞋子主人搞恶作剧,在还没查明事情缘由情况下就责备她,实在太不明智,以后会注意,并承诺不会再发生类似情况。听完老师这番话,金智英渐渐释怀,忍不住再次潸然泪下。老师询问她是不是有什话想说,还是有什事需要帮忙,她哭到泣不成声,勉强啜泣着回答道:
“请……呜呜……老师……帮换其他同学坐旁边,然后……呜呜……再也不要和他……呜……坐在起。”
老师拍拍她肩膀,说道:
“不过智英啊,老师早已看出来,难道你还没看出来吗?他是因为喜欢你啊。”
金智英感到不可思议,瞬间止住眼泪。
“他才没有喜欢,您不是也看到他怎欺负吗?”
老师笑出来。
“男孩子都是这样,越是喜欢女生就越会欺负她,老师会再好好地劝劝他,希望你们可以趁这次机会和好,不要在有误会情况下换去和别同学坐。”
原来邻座男孩喜欢?欺负表示喜欢?金智英越听越糊涂。她快速地在脑海中回想过去发生每件事,但始终无法理解老师所说话。如果真喜欢个人,不是应该更温柔体贴吗?不论是对朋友、家人,还是家里养猫猫狗狗,都应当如此,这是连八岁金智英都知道常识。回想至今被他欺负种种就已经够委屈,现在自己甚至成误会同学坏孩子,金智英摇摇头说:
“不要。非常非常讨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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