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代武安侯是靖难功臣,传到这代已经是第四代,郑英去年刚刚袭爵,生性严肃谨慎,从不敢仗着世袭爵位在外头惹是生非,奈何生个不长进儿子,武安侯几乎要为他操碎心,打打骂骂那都是家常便饭。
只不过打骂归打骂,那是恨儿子不争气,郑英可从来没想过让他死。
此时他双目通红,面色铁青,负手站在郑诚房外言不发。
灯火通明小院子里围满人,男丁女眷也顾不上避嫌,惊惧者有之,哭泣者有之,喧嚣声起,团忙乱。
唐泛赶到侯府时,顺天府尹潘宾已经到,正在跟郑英说话。
门开,老王脸焦急:“唐大人,出大事,快跟走趟!”
唐泛眨眨眼,身上只披件外裳,脸上还残留着睡意:“什大事?”
老王压低声音:“出命案!”
能让他半夜心急火燎上门肯定不会是普通命案。
唐泛:“谁?”
竟然像耗子见猫样,只因这大明朝世袭爵位多得是,朱家子孙,异姓封爵,自洪武到现在抓大把,多就不值钱,而御史言官又太嚣张,对着皇帝都敢犯颜直谏,要是知道武安侯长子光天化日之下当街调戏良民,估计能马上撺掇着皇帝削爵,更不必说刚才那年轻人看上去就不像是个普通人。
寻常百姓哪能明知道是武安侯长子还用这副语气说话?
“你作死啊,刚才怎敢拦着少爷!”郑诚被坏好事还老大不乐意。
少爷,这可是救你啊!小厮心道,边赔笑:“老爷这会儿说不定在家等着呢,要是回去晚,您又得挨棍子,还是小心些好!”
听到老爹名头,饶是郑大公子酒还没醒,也不由得打个寒噤,不吱声。
干衙役将郑诚屋子团团围起来,把那些进进出出家丁仆役都赶到外头去。
被老王催促,唐泛没来得及穿上官服,只穿着
老王:“武安侯长子,郑诚!”
唐泛愣,立时就醒大半。
当年朱元璋得天下时,将跟他起打天下功臣们都封批,后来被他自己杀得差不多,有些在靖难里站错队,又被永乐帝杀。
剩下现在这些世袭爵位,大部分都是永乐帝敕封靖难功臣后代,代代传下来,还有些则是当年土木堡之变后封,好点尚有点实权,可以带带兵,镇守地方,运气差点,就像眼下出命案这家武安侯样,只能待在京城养老,甚至不小心牵连进什事情,转眼爵位就没,看上去风光,实际上也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这些人家就连世子也都是要经过皇帝册封才生效,不是随便生个嫡长子就能顺理成章当上世子,要是皇帝看那人不顺眼,拖个十几二十年也是有可能,说不定还会找个借口除爵,是以这些贵胄人家公子哥,走在京城未必比得上个实职七品京官风光。
小厮跟着郑诚回去,边又回头望眼。
对方早就走远,哪里还看得见人影,但小厮还是禁不住琢磨:他究竟是谁呢?
………………
唐泛是睡到半夜时候被喊醒。
过来找他人是顺天府名王姓衙差,半夜将门擂得震天响,得亏这院子只住唐泛个人,要不然别人还当强盗上门。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