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乐友见他全然看不见,心中忧急交加,有心多说几句,但仍捺下冲动,先回答对方问题。“多得八爷提携,当年在云南待几年,后来又迁几处,如今是江安十府粮储道。”
这个官名出口,倒是引得胤禛对他多看几眼。
职位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却是有油水肥差,胤禩在云南种种,后来胤禛也曾听他说起过,自然也听过曹乐友这个名字,且知此人颇得胤禩推重,眼下见真人,只觉得木讷拘谨,毫无出奇之处。
胤禩笑道:“嗬,是正四品,可谓平步青云,想必政绩卓著。”
曹乐友忙苦笑告饶:“八爷就别取笑,这哪算得上什政绩,不过是当年在云南跟着八爷做几桩事情,要说起来还是多亏您,否则这会儿
“好啊你们,光天化日之下持刀行凶,你们知道姐夫是谁!”
那人捂着脸,bao跳如雷,无奈刀剑晃眼,不敢上前半步。
曹乐友原也想过去教训他,却被胤禛人抢先机,这才端详起与胤禛同行之人。
他为官多年,早已不是当年只知闭门读书曹家大少爷,这观察之下,立时看出对方器宇轩昂,并非寻常之辈,又是这行人主子,身份显然极为高贵。
胤禩道:“这等跳梁小丑,犯不着跟他计较,既是久别重逢,不如上楼叙?”
曹乐友怎也不曾料想会在这里见到胤禩。
惊愕之后,心头狂喜,他并作几步,走到对方面前,正想请安见礼,这才发现他并不是个人来。
“燕豪?”两人曾在云南共事数年,胤禩自然不会错认他声音,挑挑眉,朝着曹乐友方向转过身,又想起自己看不见,心下浮起微微懊恼。
“八爷,您眼睛……”曹乐友见他被人搀扶着,双目无神,不由吃惊。
“嗯,出点意外,瞧不见,你怎会在此地?”
胤禛见他并无不悦之色,没有将方才之事放在心上,便点头道:“也好,你就是曹乐友?走罢。”
言辞之间,不容置喙,显是惯发号施令,曹乐友已将他看作王爷类人物,自然也就不奇怪,当下答应声,随着二人上楼,余下两名侍卫将那纨绔子弟阵好打,赶出客栈。
掌柜看着这幕,早就愁眉苦脸,可碍于他们人多势众,也不敢吱声。
三人各自落座,曹乐友忍不住道:“八爷眼睛,究竟是怎回事?”
“陈年旧疾,忽然复发,此番来江南,便是寻医。”胤禩轻描淡写,句带过,显是不想多谈,随即又转话题。“你怎会在此,可是升官?”
“瞧不出那模样寻常得很,竟也有点勾人……”
曹乐友正想作答,冷不防方才那个出言轻薄声音又响起来,侧首望去,却是个年约二十上下青年,身着锦袍,眉眼轻佻,副纨绔子弟模样,正与同桌朋友闲话,眼角却瞟着胤禩上下打量,他声音本来不大,但因与胤禩行人距离并不远,故而也听大半入耳。
胤禛杀心顿起,侍卫们察言观色,不过眨眼功夫,刀已架在对方脖子上。
陆九听不得旁人对主子如此污蔑,他寒脸走过去,抬手就是巴掌,直掴得对方晕头转向,半天才回过神。
“让你嘴巴不干不净,今天小爷就帮你老子和娘教训教训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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