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管家后怕道:“世子甩开跟着他人,没带弓箭没带长刀,就带着把匕首,自己纵马进猎场,出来时候……带着身血,万幸只是受点轻伤,但谁也不知道他个人在猎场里面出什事,也不知道他那次能活着出来是不是运气。”
“那年公主府中修缮园子,建栋三层高栽花楼,建成当日,连皇上都去,长公主内外照应着,没顾上世子,也不知世子看见什
钟宛差点就脱口说求之不得,但为套冯管家话生生咽下去,故作为难道:“不好吧。”
“在京中早就没亲人,且身份尴尬,每每同故人相见,彼此都难堪,还有就是……”钟宛看向冯管家,“之前郁小王爷将拐到府上事您大约也清楚,说实话,现在很怕他。”
“正要说世子。”冯管家苦笑声,“明人不说暗话,世子这些年情况……钟少爷必然已经知道些。”
钟宛心里转过千百个年头,嘴上还是滴水不漏:“只听说,世子性情变些,不似少时温和。”
“岂止。”冯管家愁断肠,“同少爷交个底,世子能活到今日,实在是……实在是不易。”
冯管家问钟宛:“待过万寿节后,钟少爷是不是就要随着黔安王回封地?”
钟宛没打算回去,但说:“自然。”
冯管家叹口气。
钟宛抿口茶,小心翼翼道:“冯管家是嫌走太晚?”
冯管家忙摇头:“没有没有,钟少爷多心。”
钟宛将冯管家请进小书房,等茶功夫里,两人相对无言,偶然对视上,马上双双移开眸子。
尴尬无比。
钟宛心里有愧。
年少时太不是个东西,住在郁王府别院那半年,钟宛没少给冯管家添麻烦。
严管家亲自沏壶好茶送上来,钟宛给他递个眼色,严管家带着其他仆役下去。
钟宛心里焦急,脸上切如常,故作讶异道:“郁小王爷上有皇帝庇佑,下有长公主和郁王爷爱护,怎会呢?”
冯管家似是憋肚子话,他摇摇头:“天家之事,说不清楚,总之……世子如今,是不能闲下来。”
钟宛蹙眉:“不能闲下来?”
“世子只要闲下来,必然要生事。”冯管家回想前事还会心悸,“而且每次都要闹出个大动静来……几年前,皇上带着宗亲们去秋猎,长公主担心流矢伤人,不许世子跟着,您猜如何?”
钟宛下意识觉得没什好事。
冯管家慢慢道,“钟少爷这去……大约不会再回京吧?”
钟宛点点头:“自然。”
冯管家目光复杂,好会儿道,“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钟少爷能不能看在老奴也曾看顾你二份上,照应二?”
钟宛道:“您说。”
冯管家左右想半天,紫涨着老脸道,“钟少爷若是无事,能不能……在京中略住住?”
钟宛自省近日言行,不知道得罪郁赦什,劳动他半夜派人来府上。
还特意派自己最怕冯管家来,是让他来骂自己吗?
钟宛让茶,试探道:“可是……郁小王爷有什事要交代?”
冯管家忙摇头:“不是,是特意趁着世子睡下后,偷着出来。”
钟宛心道那您可太不避嫌,面上老老实实道:“哦,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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