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从心尽力忍着,没发火。
宣从心低头戳着老虎,头次体谅历代皇帝,为何为那枚玉玺可以手足相残,兵戎相见。
别说皇位,宣从心抬头看看自己大哥,心道若是个男子,为这个郡王之位大约都会跟你斗斗法。
实在是……忍无可忍。
宣从心感叹几句女儿命苦,继续绣她老虎。
宣瑞盯着这碗药足有半柱香时间,终于端起药碗。
宣从心瞥他眼,低头给自己绣荷包。
宣从心针线其实不太行,做大件衣裳看不出,摆弄这些精细小物件就容易露马脚,两株牡丹花,被宣从心绣看不出头尾来。
给宣瑞做半狐裘,至今还被她丢在里间小榻上。
宣瑞端着药仔细闻闻,又放下。
冯管家待要走,但看郁赦这样子,又替钟宛担心,他揣摩着郁赦心思,替钟宛周旋道:“不过也怪不得钟少爷,他二十好几人,至今孤孤单单个人,圣人都说,食色性也,又说人之大欲存焉,他正经个成年男子,至今房中无人,才不对劲呢。”
郁赦闻言周身戾气又强几分,他抬眸冷道:“你是说不对劲?”
冯管家恨不得给自己巴掌,哪壶不开提哪壶!
冯管家忙补救道:“不不……世子比他年轻!不急!”
冯管家这顿火上浇油彻底惹怒郁赦,郁赦冷笑,“行……他房中空虚是不是?明白。”
冯管家目达到,要退下,郁赦突然道:“站住。”
冯管家心里咯噔声,面上如常,躬身道:“世子吩咐。”
郁赦审视看着冯管家,“钟宛现在走路都恨不得绕开郁王府十里以外,他会这说?他敢?”
当然是不敢。
冯管家昨晚跟钟宛聊许久,全是在说郁赦,把纳妾事抛到脑后,回别院才拍大腿想起来自己忘要紧事。
过好会儿,宣瑞第三次端起药碗。
又放下。
宣从心
宣从心凉凉道:“大哥,药是不是凉?让人替你热热去?”
“你又在这做什?”宣瑞皱眉,“做针线哪里不能做?”
“等着。”宣从心摆弄着手里针线,将牡丹改绣成老虎,心不在焉,“你若是耗到晚上还没喝,就替你。”
宣瑞被妹妹激,又端起药碗。
然后品茶似得,尝点点。
冯管家多说多错,不敢再劝,讪讪退下。
出正厅,冯管家擦擦头上冷汗,庆幸郁赦如今性子癫狂,越是怒火攻心脑子越是不清楚,才能糊弄过去。
砰地声,正厅里郁赦不知砸个什器物,冯管家放心,被气成这样,郁赦总没心思去跳冰窟吧?
冯管家心满意足,去忙自己事,几番惊吓后,又忘记托人去同钟宛串供。
黔安王府内,宣瑞和宣从心坐在暖阁里,起看着碗药。
冯管家知道去黔安王府事瞒不过郁赦,无法,现在只能胡编乱造。
冯管家原本觉得自己编话很合钟宛语气,没想到还是被郁赦听出来,他稳稳心神,反问:“钟少爷他不直是这样?他有什不敢?”
郁赦闻言心头火又加把,“好,真是本事。”
冯管家跟着叹气:“人大心大。”
郁赦被气险些摔茶盏,“你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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