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院里有棵祈福树,绦子系着铜铃
老伯呵呵笑,熬糖作画,画柄龙纹宝剑,晾干后锵起递上。霍临风接过,比划两下高高举起,说:“宫主,给你表演个吞剑。”
说罢剑尖儿朝下,点点吞入口中,甜味儿在齿颊散开,咯嘣咯嘣咬碎口黄糖。容落云跟着咬,咬住自己下唇,前仰后合地笑看这表演。
霍临风吃得只剩剑柄,问:“宫主,还满意吗?”
容落云说:“还想看胸口碎大石。”
“……”那不太行,霍临风意欲转移注意,伸手晃晃,“尝口?”容落云犹豫片刻,左右旧巷无人,他又馋,索性低头嘬住剑柄角。
霍临风忍笑辛苦,无心看伶人,只顾看身旁这“恶人”。
忽地,容落云拉他手臂:“杜仲,何种笛子那般小?”
他抬眼看去,说:“那是鹰骨笛,胡人喜爱吹奏。”他也有只,巴掌大,每逢战后便拿来吹吹。曾想过将来寻体己人,教授对方吹那引魂复骨曲子。
“宫主。”他问,“有只鹰骨笛,教你吹好不好?”
不知为何,容落云听出丝怅然,于是懵懂地点头。
蒙尘。
这时,霍临风问他:“宫主笑甚?”
他怔怔:“笑吗?”
霍临风扯缰绳停下驴:“眼花不成?宫主下来走走。”
容落云听话地落地,恁多人,三步碰到老汉,五步蹭到丫头。手臂被拉住,霍临风将他揽,挡着护着,人潮冲撞时不时推他入怀。
这个举着,喂那个嚼糖。
明明外面人潮汹涌,怎他们肆无忌惮成这样?
吃罢离开,老伯忙说:“银子太多啦。”
霍临风道:“吞剑值钱,送您。”牵驴走出巷尾,到另条街。慢慢逛着,肚饿买吃食,在兵器铺买把匕首,林林总总将挂袋装满。
日落时分,走到小惮寺外,僧侣正布施素饼。人们皆去排队,寺中佛堂空些,他们便趁机去上炷香。
等表演队伍经过,人群继续流动,他们总算想起那头驴来。环顾四周,无驴影,莫非被人牵走做驴肉包子?晃,霍临风冲旧巷挤去,那牲口正躲里面嚼草。
前后奔入巷中,在初夏午后沁出细汗。
巷尾有处捏糖人,甜丝丝,但老伯动作慢,半晌没个客人。容落云走近坐小凳上,掏出颗碎银,说:“买个糖人儿。”
不是娃娃,买这个有点难为情,又补充:“给手下买。”
霍临风闻言挑眉,往旁边坐:“那要宝剑。”
表演队伍迎面靠近,伶人扮着神鬼,乐师吹拉弹奏。人群退至两侧,挤得呀,襟拉袖扯黏在起。霍临风顾不得驴,钳着容落云向后退,单手勒腰将人抱离地面。
容落云微慌,扑腾两下未果。落地,后背贴着霍临风胸膛,勒腰大手抓着他小臂。“仔细绫鞋被踩掉。”对方说,“看得见表演?”
他抬头,前面挡大汉,看不见。他拍拍大汉肩膀,命道:“闪开。”
大汉怒目,纹丝不动。容落云好没面子,拳砸在那膀子上,搬出恶人身份:“是不凡宫姓容,杀你。”
这话出,周围人使劲腾出块地方,容落云将霍临风拉到身旁,美滋滋地说:“好,咱们看。”他仿佛办成什大事,连连哼好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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