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临风反问:“大雍臣民立在大雍地界,你管?”
段怀恪命道:“少
不凡宫外,霍临风行至门边角落,借高墙窄檐遮遮风雨。很冷,伤口很疼,但他端坐马背格外挺拔,绝非苦肉计该有姿态。
战场上出生入死,或刚或折,强兵不屑于用苦肉计骗人。
何况,他已经承诺过,以后绝不再骗容落云。
霍临风耐心等待,真相揭穿时容落云遭受刺激,今晨这剑容落云足以泄愤,那心绪沉淀后也该听他说说。获罪之人尚且要升堂听审,他为自己陈述番,不过分罢?
若天明仍未等到,那他明夜再来。明夜仍未等到,那他后夜还来。
弟子们闻声进院,循亮光至廊下。打眼,见宫主绒毯落肩,手执纨扇,面容衬着暖黄烛光,副姿态好生优雅,煞是别致……
容落云问:“霍临风走吗?”
弟子答:“未走,仍淋着呢。”
容落云卡住,仍淋着,这大雨肯定浇透。他身体也脱离大脑控制,去柜中取把伞。转念想,有伞岂非待得更久?剑伤受夜凄风也够难捱。
他狠心把伞搁下,吩咐道:“去通知其他宫主,叫他们把霍临风撵走。”
第十八遍作废,但容落云此刻无力重抄,明日再说罢。
他捧着矮烛回到卧房,小窗未关,淋入雨水打湿窗边小榻。不理榻上沾水团枕,也不顾潮湿绒毯,他直接救起小桌上纨扇。
扇面已经洇透,两面融合,白果树和玉兰花在烛光下交相辉映。擦拭片刻收效甚微,他索性坐在榻边摇扇。
有点冷,披上那潮湿绒毯,又有点倦,倚住那沾水团枕。容落云像容贵妃似,大半夜不睡觉,横陈斜躺不知是冷是热。
摇着摇着,他盯着扇面犯癔症。清晨怒极发疯,将含情物件儿毁坏,唯独落下这个,若此刻再提剑,却下不去手。
正暗自想着,身后高门缓缓启开,发出嗡隆声。
来见他!霍临风喜溢眉宇,跳下马背震得肩膀剧痛,却顾不得,急急向门中奔去。里面人正朝外奔出,二人撞个满怀。
定睛看,居然是段怀恪。
“怎是你?”霍将军登时,bao躁,“你出来做甚!”
段怀恪回击:“这话应该来问罢。”美梦正酣,被喊起来淌路雨水,全赖这厮。他问:“小侯爷意欲何为,深更半夜在不凡宫外徘徊做甚?”
弟子疑惑:“其他宫主俱已睡下,要不您?”
容落云说:“那就唤醒,管做甚。”
弟子又问:“要通知段大侠吗?”
容落云摇头,万万不可通知段沉璧,霍临风打不过师父,被掌打死还不如淋着。吩咐完,队弟子去办,即刻跑得没影。
他身体松,软绵绵仰躺在榻上,用纨扇盖住脸面。唉,叹口气,估摸今夜是睡不着。
咣当声,掩住窗被吹开,瞬间灌入豆大雨滴。容落云激灵,欠身关窗,闪条缝儿望着滂沱雨。
……霍临风究竟带伞吗?
风寒尚是小事,可剑伤浸雨水,感染怎办?万臂膀废怎办?
容落云抓着窗棂胡想,想完又否认。不傻不愣,应该带罢,又或许早就走呢。这时队弟子巡来,恰好经过无名居门口。
他薄唇脱离大脑控制,开窗喊道:“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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