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落云蹙眉瞧着:“莫非你也是断袖?”
陆准愣:“是你好弟弟……要断也该断!”
容落云真想断这厮狗腿,翻过身,抱着狼崽闭起眼睛。陆准见状,躺边,气馁好会儿工夫。
他恨恨地想,也许此时此刻,霍临风高床暖枕正快活呢。
霍将军着实冤枉,休说高床暖枕,连张椅子都没得坐。已近子时,定北侯府灯火吹熄大半,唯独书房燃烛无误。
陆准瞠目,骇得抱紧狼崽,苍天哪,连心上人爹都敢杀,也忒疯。他既惊惧又好奇,倘若霍临风真婚娶旁人,该当如何呢?
哗啦水声,容落云裹着袍子绕出来,周身冒着湿热气,脸蛋儿,膝盖,双水淋淋足,哪哪都透着浸泡后淡粉色。
人恰如其名,张好面容,流云飞落缱绻态。
这模样,该是文文弱弱公子哥,执书握笔,说些酸词和诗赋。可他走近,夺下狼,捋着小畜生问道:“你说什?”
陆准喉结滚:“若是霍临风婚娶,该当如何……”
目,好似专心地吃,实则听得津津有味。这些往来南北生意人,在老家有妻有子,在江南置办外宅,何其负心。
“弟弟听说没,那霍将军前阵子就住这儿。”年长说道,“霍将军若去不返,他在西乾岭娇妾、小情儿,得多寂寞?”
陆准闻言,偷瞄容落云眼,那颗青瓜蛋子心有些抽搐。不待他缓和,隔壁又说道:“听闻霍将军不爱寻花问柳,颇为洁身自好。”
另人反驳:“天下哪有那般男人,掩饰罢。”而后放低声音,隐秘地说,“那是做给上头瞧,堂堂小侯爷,要娶女儿定是名门闺秀,公主都说不定,怎敢传出风流不羁花名?”
字句尽入耳中,容落云撂筷,朝旁边轻瞥眼。陆准生怕血案发生,悄悄拉扯容落云衣袖。
他立着,脚下地毯厚重,吞去靴底摩擦动静。霍钊坐在书案后,阴沉着脸,右手转动着左手戴扳指。
对峙良久,霍钊问:“书呢。”
这已是第三
容落云轻声道:“当真杀他。”
管他名门闺秀,王族公主,敢嫁霍临风,就做好当寡妇准备。这时狼崽惊醒,身子团着,只睁开乌溜溜两眼。
容落云抱着狼崽登床躺下,面朝里,抚弄狼崽耳朵。方才说得凶狠,此刻沾枕头,身子松,心绪也从刚硬变至柔软。
半晌,他讷讷道:“霍临风应该不会罢……不允许。”
陆准听见,凑过去,笨嘴拙舌地哄:“二哥,何必非巴着他呢,世间好男儿多。”他掰过容落云肩,“你原本最疼,瞧瞧呀。”
容落云挣开:“乏,上楼休息。”
陆准立即起身,拎着包袱竹筐回房间去,关好门,把狼崽抱出来搁在榻上。“二哥,你气恼吗?”他犹豫道,“其实那两人说得有点道理……”
容落云绕至屏风后,宽衣解带,扑通坐到桶内。有何道理,娶名门闺秀道理,还是娶公主道理?
陆准说:“要紧并非娶谁,在于会否婚娶。即使他还惦记你,若他爹要他成亲,他违抗父命不成……”
屏风后光景朦朦胧胧,飘散热气烟烟袅袅,偏生容落云话冷硬非常。“父命?”他轻哼声,“那杀他爹,还有何父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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