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容落云和沈家曾有交情?
对,瀚州贾炎息事,是容落云帮沈舟,沈问道此次是报恩?
可平白无故,容落云为何要帮?
难不成,容落云是沈问道流落在外私生子……
陈若吟可谓是天马行空,思来想去,兴味正浓时,管家从外面折返回来。他收敛神思,道:“乏,扶去歇会儿。”
先前,霍将军怒杀丞相两匹马,长安城早已传遍,还在传,霍将军亲口透露,丞相多年不婚不娶,竟是因为桩难言之隐。
陈若吟恨得牙痒,道:“当年唐祯谋逆案,之后这些年,你水火难容,十八载,你沈问道何曾登过丞相府门?今夜骤然拜访,不过是知晓睿王府遭难,料到会派人,便来拖住罢。”
沈问道说:“丞相多虑,在下当真是来挑砚台。”
刚入夜,惊闻骁卫军包围睿王府,皇上既已动手,劝谏无用,猜测陈若吟定会趁机派人,以将睿王派铲除。沈问道便来,仗着是小皇子恩师,借口小皇子想寻方好砚,在丞相府直搓磨到此刻。
陈若吟切齿问道:“那沈太傅挑好吗?”
说:“大声讲就是,让沈大人也听听。”
管家道:“两千骁卫围剿睿王府,被反杀。”偷偷瞥眼陈若吟,见其声色未动,才接着往下说,“睿王及不凡宫等人俱已逃脱,行踪不明,至于皇宫那边……”
沈问道垂眸盯着手里砚台,不知听或没听,陈若吟好整以暇,懒洋洋地说:“皇宫那边怎?皇上不敢杀霍临风,顶多拘他。”
管家躬身:“霍临风搅得宫中大乱,也逃脱。相爷,宫门级校尉来报,陈怡叫霍临风打死,就在西边宫墙下。”
陈若吟眉心舒,似是放松态,实则越是愤恨。“哎呀……”他拖长音调,丹凤眼往座下投去,“沈大人,可都听清?”
管家来搭手,问:“相爷,眼下这情势……”
陈若吟说:“今夜这闹,睿王、霍临风、不凡宫,皆是死罪。”他打着哈欠,“他们那点人马,活不成。”
长街深处,辆马
沈问道拿起块:“这方极好,想来小皇子十分喜欢。”起身离座,发觉双腿都有点酸麻,“时候不早,那在下不打扰。”
陈若吟挥手,示意管家送客,待沈问道转身走出几步,他盯着那瘦削背影,幽幽地开口:“沈大人此举,莫非属三皇子派?”
沈问道未回头:“丞相误会,在下最想救,是不凡宫容落云。”
陈若吟蹙眉:“你与他何干?”
沈问道低低地笑起来,吊起胃口却不回应,揣着方砚台离开。厅内陡然寂静,门未关严,陈若吟陷在椅中凝望那道门缝外夜空,他琢磨不透,向来清高沈问道为何要帮个江湖匪首。
沈问道抬眸:“相爷义子丧命,节哀顺变。”
陈若吟心情算不得好,他也绝非哑忍性子,道:“本相最烦臭书生,惺惺作态,像个娘们儿似。”
沈问道抚须:“像不像,说到底还是个男人,可身上若是没根儿,再不惺惺作态,也算不得男人。”
嘭声,陈若吟拍案怒指:“姓沈!你少在本相面前放肆!”
沈问道含笑曰:“岂敢,无非是近日城中流言纷纷,在下时有感而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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