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燕庭进入直播间,说:“看会儿春晚。”
陆文心里门儿清,他挑明心思,瞿燕庭害羞,别扭,连床都不敢上。啊,他这样纯纯男人就喜欢和他样纯纯男人。
陆文靠着床头玩手机,找存在感地说:“来看看微博,嚯,这多评论!”
屏幕上在演小品,瞿燕庭支着下巴,没觉出丁点好笑,余光不受控地往床上飘,感觉专业喜剧演员还不如陆文个人能搞。
年夜饭烧好,曹兰虚开瓶珍藏黄酒。三个人在堂屋围桌而坐,狗子在桌底下捡漏,碰杯,饮而尽。
曹兰虚眼尖,说:“编剧,这枚戒指原来是送你?”
瞿燕庭左手握着酒盅,闻言松开垂下去。
陆文回道:“你怎那八卦?”
“什叫八卦?”曹兰虚不懂,纳闷儿道,“你说他是你领导,现在给领导送礼时兴送戒指?”
“想得美!”陆文用力扇火,“三天,给你三天时间!”
瞿燕庭讨价道:“三天太短吧?”
陆文说:“人家海伦凯勒都只要三天,你有什理由嫌短?”
瞿燕庭竟无法辩驳,心说这文盲还挺会引经据典,水烧开,他把包好饺子下进锅里,火不能太旺,让陆文安生待着。
“虽然吃不成玲玲姐饺子。”陆文说,“但有庭庭哥饺子。”
仗着高截,探头就能瞧见案板上菜,说:“切姜片呢,哎呀,最讨厌吃姜。”
瞿燕庭道:“不让你吃,调味用。”
切完,瞿燕庭拿条腊肉,侧着刀刃切晶莹薄片,陆文挪到右后方,说:“不爱吃肥肉。”
瞿燕庭道:“这块是瘦。”
“哎,那盘鸭腿……”
陆文胡乱扯:“对啊,把领导套住,好办事——”小腿骨挨脚,不算痛,礼物果然送对,领导都不舍得使劲儿。
吃完年夜饭,陆文先去洗澡,洗完煞有介事地抹身体乳,然后浑身散发着淡淡椰子味上楼暖被窝。
半小时后,瞿燕庭裹着毯子进来,潮湿发梢滴着水珠,在肩头洇湿块,本不想注意床上风景,但陆文那大只躺在正中央,很难忽视。
瞿燕庭在行李箱前没意义地折腾两下,倒杯水,剥个橘子,撕开包话梅,把能干全消磨遍,最终坐在桌前打开电脑。
陆文腾地坐起来:“除夕你还写作,你想拿诺贝尔文学奖啊?”
瞿燕庭:“……”
陆文闲不住地:“瞿老师,你给派点活儿。”
也没什可干,瞿燕庭在小碟中倒醋,说:“那你剥几瓣蒜吧,吃饺子就着。”
陆文顾虑道:“别吃蒜吧,熏得慌,万接吻话多味儿啊。”
瞿燕庭险些把醋瓶子掉锅里,脸色在飘浮蒸汽里又红,气恼地说:“谁要跟你接吻?哪凉快哪待着去!”
瞿燕庭被唠叨得差点切到手,肘部向后把陆文顶开点,两秒种又凑上来,反复几次他受不:“你别黏着!”
陆文说:“不回来,你坐门槛上等,现在黏着你,你又赶走。”
瞿燕庭细腕子握着大菜刀,人也狠心些:“还没答应你呢。”
“那你好好考虑昂。”陆文终于闪开,坐到板凳上添柴,添两根又耐不住,“你不会考虑到猴年马月吧?”
瞿燕庭打马虎眼:“那可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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