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弯腰托屁股,把将对方抱起,拉灯关门,趟过院月光,经过零落玫瑰。从南屋到北屋,明明有十几步,却快得好像瞬息之间。
纪慎语呼吸那样轻:“你再骂试试。”
丁汉白说:“不服气?”
纪慎语语气又那样可怜:“你别讨厌。”
江南水米怎养出这样人,专破人心防,软人心肠,丁汉白将纪慎语送进屋,还骂什骂,只会无言盖被。
纪慎语起立,竟惶然地在床边踱步几遭,而后才走向门口,像极只找不到窝巢小鸟。丁汉白看在眼中,咬紧齿冠没出动静,训完就哄,那还有什作用。
脚步声远去,屋外就此安静。
丁汉白躺到八点半,走出卧室看南屋亮着灯,纪慎语在里面干活儿。他去前院客厅看电影,个多钟头看部武打片,谁打死谁却没注意。
十点返回小院,南屋还亮着。
丁汉白洗完澡在走廊来回散步,累就靠着栏杆百无聊赖,消磨到凌晨,南屋仍亮着。他回屋睡觉,翻覆蹬被,将枕头拽来拽去,迟迟见不周公。
…”
丁汉白更惊讶:“你逃学?你人生地不熟逃学干吗?”
纪慎语支吾:“就是因为人生地不熟,才新鲜,可玩儿地方才多……”他对上丁汉白目光,将其中无语读尽,除躲开无任何招架之力。
其实逃学在丁汉白这儿本没什,可有对比,就不满意。
丁汉白戳纪慎语脑门儿:“装着副乖样儿,逃学?你已经快十七,有人十七都能!”他卡住,生生咽下,“人比人,气死自己!”
三点,他回房开始挑选见老师衣服,仔细得像要见丈母娘。
折腾到两点多,他起夜,半路怔在南屋灯光里。
机器房内器械已关,纪慎语凝神忙到半小时前,衣不解带地趴下睡。
丁汉白终于想起,纪慎语这些天日日挑灯雕那块青玉,薰炉太复杂,出胚都精之又精。门推开,他失笑,过去将对方手里刀抽出。“醒醒。”他拍人家脸,又扒肩膀,“起来回卧室睡,纪珍珠?”
纪慎语被摆弄醒,趴久酸麻得坐不住,身子歪靠在丁汉白腰腹间。温暖又舒服,他迷糊着,重新合住眼。
丁汉白误会道:“懒猫儿,想让抱你?”
纪慎语追问:“有人是什人?”
丁汉白回:“是你比不上人,同样十七岁,人家不知道多厉害,你还好意思刨根究底?作业写完?薰炉什时候雕?”
屋外太阳已落,黑沉沉,纪慎语被骂得扭着脸,脸颊愧成红色。骂声停止,他要想安生就该不发言,可怎忍都忍不住,压着舌根问:“你是不是烦?”
他有些颤抖:“因为没好好上学所以烦,会改正。如果因为遇见不起人,对比之后烦,应该怎办?”
丁汉白静心,气息也稳住,心脑却悄然混乱,答不出字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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