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鹤乘定睛打量，问：“瞎眼张是你什
人？”
丁汉白答：“
师父。”
梁鹤乘笑起来：“怪不得不正常，你找干什？”
丁汉白陪着笑，掏出
包纸巾，拽下人家
手套，主动又强势地给对方擦手汗。“还真是六指儿。”他自说自话，抬眼瞥梁鹤乘，“有事相求，求您高徒。”
周遭哄闹，丁汉白邀梁鹤乘上车，门关，开门见山。鉴定玉童子种种理由，哪怕辨出真伪却多喜欢，越过东西想窥探背后之人好奇……他全说
。
丁汉白在寻找梁鹤乘，六指儿，他只知道这点。奈何人太多，分秒之中都有离开，又有刚到。他觉得这样不中用，没头苍蝇似。
他就如此晃悠着，抻拉耐心，盯得眼睛干涩。渐渐脚步慢下，累、烦，瞥见犄角旮旯处有个老头吸烟。那老头只叼着，不点燃，右手戴只棉手套。
秋高气爽，戴什棉手套啊。
丁汉白赌把，边走边解表扣，到老头跟前时正好将瑞士表摘下。“大爷，捡块儿表。”他搭讪，递上，“是不是您掉？”
老头古怪地看他：“不是。”
机器房锁着,里面却像遭贼。
纪慎语和姜廷恩开门后大惊失色,被屋翻乱料石吓懵。翡翠玛瑙水晶松石，盒小件儿料撒在地上,中等大玉石也脱离原位,乱成片。
姜廷恩喊：“去告诉姑父！”
纪慎语拉住对方,他想，锁没坏,小偷没有撬开怎进去？况且小偷只翻乱东西,却不偷走吗？这场景乍看像遭遇入室盗窃，细看像小偷翻遍却什都没瞧上。
姜廷恩吃惊道：“意思是没被偷？那这是谁干？！”
“梁师父，略懂点雕刻，所以很钦佩您徒弟本事，不光会雕，还会造。”他鲜少如此恳切，“师父和您不对付，但乐意孝敬您，更想与您好好交往。”
丁汉白亮出那块碧玉：“请求您徒弟做对清代合璧连环，珍藏，多少钱都可以。”玉童子还是简单些，他需要更深地掂量对方。
梁鹤乘问：“你想谋合作？”
丁汉白坦荡承认：“合不来，交个志趣相投朋友也好。”
梁鹤乘六指合拢，攥紧那块碧玉，收下等于答应，什都无需多说。而他答应理由很简单，丁汉白能准确
丁汉白问别：“哎，瞧着您挺眼熟，您是那个姜大爷吧？”
老头烦道：“你认错。”
丁汉白就不走：“不可能，你不姓姜姓什？”
老头说：“姓贺。”
梁鹤乘，姓贺，丁汉白笑道：“站在树底下乘凉，不会就叫贺乘凉吧？”他态度陡变，慢悠悠戴上表，语速不紧不慢，“您是来摆摊儿还是捡漏？摆摊儿话，有没有宋代玉童子？”
纪慎语说：“有钥匙,并且敢造成这样不收拾,你说有谁？”
还能有谁,只有丁汉白。
确是丁汉白，他昨晚进机器房找料，却抱着纪慎语没干正事儿，只好大清早又来。料太多,索性全折腾出来挑选,最后仍没找到合意,更懒得收拾。
丁汉白此刻已经在玉销记，后堂库房凉飕飕，他钻里面又通翻找。
库房玉料多样，他中意块碧玉，招呼不打就拿走。驱车到玳瑁古玩市场，周末来往人多,他不看物件儿光看人，看人不看脸面，光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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