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慎语无从反驳,还真挺配,对上丁汉白眼睛,那眼底意味美滋滋,似乎两情相悦那高兴。他蓦然惆怅,说:“那你们离得好远。”
安静,丁汉白预想泡酸醋悄无声息,奇怪,明明自己吃自己醋都能掰扯几句,怎换成旁人反而哑巴?他问:“想什呢?”
纪慎语答:“在想,几年后乌诺敏大,你们结婚,那住在小院就不方便,到时候搬哪个院儿住呢。”
丁汉白张嘴要涌口热血,气得将纪慎语推开。他纳闷儿,狂妄地活二十年,现在摊上剃头挑子头热,这憋屈滋味儿,该不会是报应吧?
没等丁汉白弄清,纪慎语已然滚到窗边看景儿,开点窗户,摸外面窗台积雪。扬州冬天有时也下雪,只不过没这大,眼前路也白,树也白,哪儿都是白。
纪慎语不知道如何说:“你怎跟个大好人似。”
丁汉白险些背过气去:“不然还真是个浑蛋啊?!从小拾金不昧、大公无私、有钱出钱……你这好赖不分白眼狼。”
刚回完嘴,纪慎语低头蹭他,就用前额头发,主观地、轻柔地蹭他。他不喜猫猫狗狗,却也见过小猫小狗如何撒娇讨好,霎时间愣着不懂回应。
而纪慎语用肢体表达亲昵,只因面对面说不出感谢话。天寸寸发亮,他回头望,望见窗外冰雪世界,想扑过去使劲看。
丁汉白制着他:“昨晚就下,没看见?”
冬日夜长,纪慎语醒来时天还透黑,室内也黑。也许因为吐过两次,他连呼吸都有气无力,比不上耳畔强有力心跳。
他这才发觉,自己早脱离本来被窝,此时藏于丁汉白怀抱。对方抱着他,以种包围姿态,胸膛相贴,两腿交缠。他挣不开,细弱地叫声“师哥”。
这师哥很能睡,半天才迷迷糊糊答应。
“还早。”丁汉白嗓音沙哑,动弹手臂,反将纪慎语搂抱更紧。对方微凉鼻尖碰他腮边,有点痒,于是他笑,闭着眼笑褪睡意。
台灯打开,他垂眸:“叫干吗?”
纪慎语看得入迷,出门时猛冲,在雪
纪慎语讷讷:“看见。”但光顾着注意丁汉白和乌诺敏,没顾上惊奇雪有多大。他转回脸,问:“师哥,乌老板女儿是不是喜欢你?”
他看乌诺敏对别人不甚热情,所以有此问。
丁汉白噙笑:“很显然是啊,少女心动藏不住。”
纪慎语支吾:“不太好吧。”他觉得不太好,但不知道哪儿不好,为什不好?“那个,小敏姐……”忽又茅塞顿开,“你还有小敏姐呢,你就那喜欢叫敏女孩儿?”
丁汉白说:“诺敏在蒙语里是碧玉意思,她碧玉,白玉,你说配不配?”
纪慎语抬眼:“怎骨碌到你被窝,不好意思。”
丁汉白说:“没关系。”他装作大度,不准备承认是他拽对方入怀,说完也不松手,目光交融分外安静,灯光还平添点温馨。
纪慎语心中不无惊讶,他昨晚来时没期望丁汉白给他好脸色,只不过比起丁尔和嫌恶,他更能接受丁汉白嫌弃。不料,丁汉白揽他进屋,给他水喝,喂他糖吃,此时挨近抱着他,竟也没有丝毫讨厌。
“师哥?”他问,“你怎?”
丁汉白颇觉莫名:“什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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