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这指桑骂槐套,丁尔和推推眼镜,又斯文又别扭。“五师弟,你这整天去哪儿?”他问问题像放箭,“去找汉白?无论大伯怎阻止,哪怕把汉白赶出家门,你们俩也不分开吗?”
纪慎语解这手段,先提醒丁延寿他和丁汉白事儿,让丁汉白在丁延寿那儿点获谅机会都没有。那再谈分家,怎分都是对方得利。
他缄默不言,免得火上浇油。
白气袅袅,丁延寿捧碗骨汤,毫无胃口。丁尔和还是副温良恭俭模样,为大家剥着糖蒜。他问:“老四,跑哪儿去?”
姜廷恩说:“去找大哥,找纪珍珠!”他只想着用丁汉白示威,开口就把那对苦鸳鸯卖。
丁可愈惊:“他们偷偷见面?”心虚地望眼丁延寿,他没把人看好,生怕挨骂。姜廷恩说:“二哥,你先是搬南屋料子,今天又来挪三店账,你们二店不赚钱,凭什要们三店出血给你们补?”
这是明刀明枪地杠上,姜漱柳要劝说时被丁延寿咳嗽打断,丁尔和解释:“无论哪个店都挂着玉销记牌子,都是丁家店,挪账也是给自家店解时之急。”
姜廷恩说:“确都是玉销记牌子,可这些年二店归你们管,分得清清楚楚。”
踢球跳绳,下班能把车铃铛捏出交响乐。进胡同口,他俩同时望见家门口立着个人。
昏暗瞧不清楚,走近些,听见着急忙慌声“大哥”。姜廷恩等得心衰,蹿到丁汉白面前急道:“你们怎才回来?!还以为你们私奔!”
丁汉白说:“你再大点声,生怕街坊四邻不知道是吧?”
姜廷恩把拉过纪慎语,做惯狗腿,此时竟然有些雷厉风行。“今天老二来三店,看账本,动资金,用三店补二店亏空。”天黑,他气红脸却格外明显,“回家找姑父,姑父病着,咳嗽声比说话声都大,老二还说不姓丁,没资格!”
纪慎语十分镇静:“也不姓丁。”
仿佛正中下怀,丁尔和正襟危坐:“听你这意思,是想分家?”
句话,整张桌都静,住着三跨院,日日同桌吃饭,十年八年来从没人提过分家。丁厚康面上平静,丁可愈吃惊地看着自己亲哥。
“咣当”声,丁延寿颤着手搁下汤碗。
紧接着又“咣当”声,客厅门叫人破开。纪慎语挺着脊背进来,不疾不徐地走到位子上,落座,直接抬眼去瞧对面老二。
他不待人问,说:“羊肉怎搁那远,萝卜以为羊肉不在,急着下头锅呢。”
“……”姜廷恩着急上火,恨不能倒地长眠。他确不姓丁,可玉销记是他姑父兼师父心血,有序维持这多年,怎能让人钻空子?
他壮起胆子揪住丁汉白衣袖:“大哥!你贵姓?!”
丁汉白叫这忠诚热血傻子弄得乐,挣开,揽住纪慎语进门,故意喊得响响亮亮:“——师父,晚上有什好菜?”
姜廷恩白长这大个子,拉不到救兵都要哭。他掉头跑走,不甘心不情愿,打车回家找自己爹。姜寻竹无比尴尬,哪有小舅子无端管姐夫家事?话没说完,姜廷恩又跑,股子身先士卒架势。
丁家大院灯火通明,铜火锅涮羊肉,奇怪,每次吃这个准没好事儿。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