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奔客厅,见沈多意跪在沈老遗体旁边,面向宾客方向。戚时安走近,屈膝而跪,直直地磕下头去。
宾客吊唁,主家鞠躬回礼,但沈多意已经无力支撑,只好跪在地上垂首道谢。他没注意来人,视线模糊着知道对方在向他爷爷磕头,便自己也磕下去回礼。
额头将要触地,却被面温暖干燥手掌托住,他这才抬起眼来,见戚时安系着孝布跪在他面前。
沈多意哽咽着:“你来。”
戚时安用指腹揩拭沈多意脸上泪水,却怎也拭不干净,他点点头
“戚先生——”
“有事出去,今天不在公司,所有工作安排帮顺延或者暂时取消。”戚时安脚步没停,吩咐完已经进电梯。他去咨询部,进门没理会员工问好,目光逡巡遭,看到茶水间门口唐主管,还有刚刚到齐组长。
戚时安径直过去:“沈主管家里有事,这几天都来不,他跟项目和客户你们分担下。”说完又补句,“是帮他做,不是瓜分他手上资源,这是你们俩欠他。”
他说罢转身就走,没理会任何目光。路上风驰电掣,以最快速度赶到秋叶胡同。殡仪馆面包车就停在胡同口,戚时安心中窒,无力地熄火。
他摘下袖扣和手表,还脱外套,解领带,切饰物都摘除干净才下车。走到胡同口,长长巷道堆积着泛黄落叶,眼就看到最里面那户院门上,白布飘摇。
脸,然后戴上白孝帽,他狠狠地掐自己把,意图让皮肉之苦胜过心里上悲痛。
卧室里有几个奶奶正在折元宝,看他进来都起身安慰,他点头道谢,哑着嗓子说自己撑得住。手机在床头扔夜,他要向公司请几天假,刚刚点开就看见那条未读短信。
戚时安说给他买糖炒栗子。
沈多意躲进浴室,他按下拨号键,听着里面机械通电声,告诉自己等会儿定要保持冷静,不让对方担心。
“喂?”
戚时安大步朝里走着,行至大门口时已经听见里面哭嚎。三两蹬台阶,他抬腿迈上,还未过门槛就被眼前场景刺激得红眼眶。
屋门大开,沈老遗体安置在里面,满屋满院人,全都面露哀戚。最令戚时安悲痛是,丧葬殡礼,主家披麻戴孝,宾客佩戴袖章。
放眼望去,只有沈多意个人满身重孝,独独他个。
戚时安抬手抓住门心上挂白布,用手撕,“刺啦”声扯下长长条。这点动静惊得众街坊都抬眼望来,他抬腿迈进大门,把那条孝布绑在额头上。
沈多意不是伶仃人,从此以后,他就是沈多意家人。
电话通,戚时安声音从里面传来。沈多意所有坚强顷刻崩塌,他握着手机止不住发抖:“在秋叶胡同,今天不去上班。”
戚时安刚到办公室,焦急地问:“出什事儿?声音怎这样?”
沈多意张张嘴:“昨晚,爷爷走。”
电话里忙音都成催命符,热乎糖炒栗子掉在地上滚得哪里都是,戚时安在震惊与悲痛中做个深呼吸,让自己保持着镇静。
他打开手机相册,翻出那张沈多意和沈老合影。导入电脑,迅速打印成照片,拿上车钥匙起身离开,走出办公室就看见刚来上班安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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