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点点流逝,可以想象躲在暗处时迁是何等抓耳挠腮。
说话说半,真是能憋死人。
好奇心害死猫,更能折磨死人。
高铭觉得时间差不多,突然站起来气势汹汹道:“鼓上蚤时迁,你还不在本衙内面前现身!”
刚才被高衙内半截话折磨得心力交瘁时迁,猛地听到对方直接点出自己绰号,深知再隐瞒也没什必要,主动从柱子旁幔帐后走出来。
高铭坐回床边,没叫丫鬟进来给他找新裤子,因为他认为掀开他被子倒水捉弄他人还在屋内。
他可以想象个画面,就在他要进入梦乡时候。
有个人蹑手蹑脚从桌上拎起茶水壶,以他毫无察觉手法掀开被子,把水壶里茶水倒在他褥子上。
这是何等恐怖,有这样手段,但凡这人想取他性命,他已经脑袋搬家。
高铭垂眸略作思考后,冷笑声,“这很好玩吗?时迁?”
别说,通过把自己想象成只在舒适环境中猫,还真有点用。
周身放松温暖,睡意渐渐袭来……
就在高铭想抓住这份惬意时候,突然感到被子里湿漉漉,像发洪涝灾害。
高铭腾地坐起来,掀开被子,跳下床,就见褥子上有滩水渍。
对天发誓,他和这些水渍没关系,绝对不是他自产。
虽然他爹让他回去休息,可他根本不累,想到东京是个“不夜城”,夜市彻夜灯火通明,便带着几个“狗腿子”出门,直到快天亮才回府。
回屋往床上趟,让丫鬟给自己捶着腿。
突然想起件事,啊声坐起来,吓得丫鬟忙求饶,“衙,衙内,奴婢不是故意。”
“不是你们手重,和你们没关系。”高铭咧嘴,“刚答应过爹要去国子监听课,结果不小心玩到这个时候。”
丫鬟们面面相觑,“这、这个,衙内离国子监开课还有点时间,要不您先睡会?”
时迁虽然嘴角挂着微笑,但心里其实也慌。
这里毕竟是太尉府,高衙内嗓子喊来参随,他就摊上大麻烦。
可人就是这样爱冒险,尤其是
瞬间,高铭能感觉到屋内气氛变得更为寂静。
高铭确信这十有九成是时迁手笔,除这个神出鬼没爱捉弄人鼓上蚤之外,不会有其他人。
他佯装淡定翘起二郎腿,“你定很惊讶,为什知道是你,答案很简单。”
说完,高铭就闭嘴。
他慢条斯理低头端详自己指甲,看完左手,再看右手。
他看向桌子上茶壶,走过去拎拎,空。
他记得很清楚,这壶水是他回来后,丫鬟新沏,他就喝杯,应该还有剩。
但现在空。
想到这里,他猛地蹲身看床底下,没有人。
他又迅速看头顶,房梁上也没人。
“也好也好。”高铭道:“补觉,半个时辰后叫,你们都下去吧,不要打扰!”
等丫鬟们下去,高铭忙钻进被褥,打算补觉。
他躺在床上,想让自己快速入睡,便用些助眠方法,比如数羊。
过会,他宣布数羊无效,转而用其他方法。
他在心里默念着:“是只长着暖绒绒短毛橘猫……四肢舒展……在寒冷清晨钻进暖呼呼被子里……要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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