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怜儿听眼帘低垂,两行清泪扑簌而下。哀莫大于心死,话说到这个份上,杨凌仍是寻个由头拒绝她,她是真绝望。
自那晚在山中雪洞共渡晚后,马怜儿心中彻底印下杨凌影子,他才是适合自己良人呀,若是不曾与他相识,或许将来她会随便找个人嫁,但是既然认识他,那种愚腐蠢笃,视女人为玩物普通男子还怎会被她看在眼里?
杨凌敬她,懂她,不把她看成个离经叛道女人,看他对幼娘宠溺疼爱、不离不弃,如果自己宜室宜家,诚心侍奉,他定也会真心呵护爱惜自己,不会因为侧室身份低看她,不会色衰之后离弃她,这样夫君还不值得自己倾心相投?可是她用自己名节孤注切赌注,彻底输,输好惨。
杨凌眼见她珠泪双垂,那张俏脸变得全无生气,如同石雕玉塑般,时手足无措,半晌才长叹声,无奈地垂首道:“女人
马怜儿见他为自己担忧,心中真比喝蜜还甜。安慰话刚想脱口而出,心中忽又动:昨儿个幼娘妹妹话里话外可是透露她肯接纳自己意思,也不知她跟这狠心郎君提过没有,他今日肯为自己着急,显见也并非无情,倒也不枉自己把颗心都放在他身上。
不如……她轻轻咬咬下唇,似笑非笑地看杨凌眼,“激他激,若是能让他开窍那是最好,唉!真不知上辈子欠他什,介女儿身,倒要千方百计、委曲求全地来求他。”
马怜儿幽怨地瞥杨凌眼,幽幽地道:“嗯!又能怎样呢?个女人家,说再能,能搅起什风浪?长兄如父,他以父兄身份压,毕都司又是大官儿,能怎办呢?”
杨凌见她盈泪欲滴,不由沉声道:“你是自由之身,你要不愿意,有谁能强迫你?”
马怜儿本来只想引起杨凌怜花惜玉之心,不料说着说着勾起自己伤心事,情绪真有点儿失控,她黯然道:“自由之身?有过?女子可有权利自己选择夫君?”
她声调渐渐低沉下去:“倒是想……相中个人,为他,不惜以自己名节为代价,把自己逼上绝路,不过是喜欢他,想和他长相厮守罢。人家领情吗?说不定在他心里,还把看成个阴险、无耻、喜欢用心机女子。如果他要,那还罢,若是不要,别人只会赞他英雄得,风流名士,尽多女子喜欢。可那女子,却要从此抬不起头来,受尽风刀霜剑。”
马怜儿涨红脸蛋恨恨地瞪杨凌眼道:“你与幼娘情深意切,自那日在城下就已经明呢。好吧,甘愿为妾、侍夫持家,仍是难遂心愿。呵呵,是自作自受,如今名节已毁,还有人愿以妻子待?”
杨凌怔怔半晌,愧然道:“你……你冰雪聪明、丽质盈盈,不会每个男子都在乎那些疯言疯语。”
马怜儿不接他话茬,自顾悠悠地道:“毕都司在江南讨三房小妾,听说毕都司待妾室非常刻薄,正妻又凶悍无比,……如今想作个妾都没有选择余地……自作孽,不可活?”
杨凌默然,半晌才长长吸口气,喃喃地道:“怜儿,不是杨凌非要逼得你走上这条路,时也,命也,……实实是有难言之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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