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此次喧嚣京师
“议罪”风波可以就此平息
，弘治心中暗暗盘算着，已有主意，面上却不置可否地呵呵
笑，又问道：“兵部王守仁上个折子，对你提到练兵之道甚为推崇呀，今日你且畅所欲言，让朕看看有何独到之处。”
杨凌有点儿郁闷，侍读到底是干什
呀？难道不是你儿子伴读？怎好像请先生似，还要先考试不成？他却不知，皇帝要操心事情多是，他若有心考较个人本事，便是有惜才重用念头，若是有个熟习官场规矩官儿，这时还不振奋精神，恨不得十八般武艺全拿出来现上现，讨皇帝欢心。
杨凌想想，就自己所看到些情形，结合后世军队情况，对比着说道：“万岁，臣观军中将领，能力参差不齐，虽有骁勇将军，却多只重视个人武功，于治军并无
由不该治他罪呀？”
今日早朝，兵部、工部、户部、五军都督府又打起罗圈架，弘治正为这事儿头疼，可是如今他也是骑虎难下，如果杨凌能说出个理由替何参将脱罪，那要惩治人都开释，各部*员自然不会再在此事上纠缠不休，这正是他现在想要结局。
杨凌听弘治语气温和，胆气为之壮，他略略整理下思路，说道：“万岁，鞑靼人以五千精骑攻
鸡鸣，当时城中守军不足四百，幸赖城坚炮利，才得以坚守时，城门后被鞑子掳去大炮轰开，阖城百姓愈万人生死悬于线。若不是何参将率军及时赶到，才使得满城百姓免遭涂炭，鸡鸣古驿也未落入敌手，此为功。”
“大雪封山时，何参将斩敌心切，误中埋伏，此为过，功过可抵矣。军陷入敌军埋伏后，何参将能当机立断、果断后撤，使鞑子无法列阵大肆杀伤，将军伤亡减至最小，其后果实与正面交锋相差无几，故此虽然中计是实，损失却未必达到中计之果。”
杨凌绝口不提明军夺谷逃命时弃下马匹、战车、辎重等损失，更不提两位军盲监军愚蠢干涉，如果提出来，他此时人微言轻，恐怕效果不大，反而把自己也卷进这个大漩涡。
他话锋转道：“万岁，故此臣以为，何参将兵士不及对方之众，能得此战果，也不失为员良将，若责罚过甚，恐前方将士引以为戒，今后与敌交战不敢用命，但求无过、不求有功，到那时个个临敌畏缩，岂不愈长鞑子气焰？”
“唔……”弘治微微颔首，若有所思。他当初接到刘瑾快马传报，得知前方损兵折将，大怒之下立即下诏命锦衣卫将何参将递解进京议罪。
自古官场都是墙倒众人推，在朝中为官人更是以揣摩圣意为第要义，皇上要惩治个人，他们都是绞尽心思想着怎替这个人罗织罪名，让皇帝惩治得更理直气壮，品德高尚些不落井下石就不错，又有几人肯说出实情为他说项。
杨凌所述这些事情，弘治还是第次听说，所以心中顿时意动，他直遗憾自己没有才能像太祖、成祖那样扬鞭塞外，让鞑虏望风而逃。但作为大明天子，他还是希望自己至少可以让鞑虏不敢轻易侵犯，不致让大明百姓为蛮夷蹂躏。
个何参将是否惩治问题并不大，但若是因为御下太严，让边军此后做战畏首畏尾，实非他心中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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