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凌见状不由惊,他失声道:“幼娘,幼娘?”唤两声不见回答,杨凌急忙忍痛扑进房去,房中光线昏暗,只见幼娘蜷在床上,盖着被子动不动。
杨凌慌忙扑过去,抓住她瘦削肩膀道:“幼娘,幼娘?”他探探幼娘额头,额上热得烫人,韩幼娘身子微微颤抖着,她听见相公呼唤费劲儿地睁开眼睛,想要说话,可是牙齿格格作响,连个字也说不出来。
杨凌心胆欲裂,他惊恐地抱住幼娘,心中又痛又悔。这几日他也看出幼娘食欲不振、气色甚差,可是他觉得幼娘练武人,身子向强健,应该只是普通伤风感冒,所以没有太往心里去,这时见她这副憔悴模样,杨凌也象心被掏空样,慌得难受,悔得烧心。
幼娘在他怀里挣扎下,呻吟道:“好冷啊,相……公,幼娘好冷,……口渴得厉害……想喝水……”
杨凌忙道:“去,去,等等,给你打水。”
打肿,而且必然破。
钱宁手下人赶过来扶起他和杨凌,搀出好长段路,活动血脉,走得两人只觉得麻不觉得痛,这才唤过马车把两人扶上去,钱宁来受刑时早有准备,车上铺厚厚软垫,还有个锦衣卫郎中候在车里,当下便把两人扒裤子上疮药。
两个人肩并着肩光着屁股趴在那儿,钱宁说道:“杨大人,先送你回家,然后回去养伤,哎哟,轻点儿,这屁股真是痛得厉害。”
钱宁吩咐郎中声,又问道:“杨大人,手下丢腰牌,被人找上锦衣卫,奶奶,寿宁侯果然得,堂堂锦衣卫掌刑千户,打他家个小小家丁,居然请动圣旨,施以廷杖。不过太子出宫事儿,可个字也没有吐露呀,你们怎也被押出来受刑?”
杨凌知道弘治必定另有班人马负责侦伺宫里宫外举动,十有八九便是那传说中已经秘密成立西厂秘探,他不敢随意说破,只道:“们回宫被有心人看到,禀报皇上,所以才把们抓出来挨打,只是……连累钱大人,在下实在过意不去。”
他慌里慌张地跑到外屋,翻半天,才把碗找出来,又到处搜罗,却找不到开水在哪。在家里这些事
钱宁故作豪气地道:“自己兄弟,本该有酒起喝,有打起挨,点皮肉之苦算得什?为太子爷,再受些苦也是值得。”
他凑近杨凌,低声笑道:“听说今儿午朝,李大学士和张鹤龄在金銮殿上打起来,皇上怒之下,把他也下大牢,嘿嘿,能让他蹲蹲大狱,心中也快意得很,他娘,这个结算是结下,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咱们等着瞧,哈哈哈……哎哟。”
他这笑,牵动伤口,忍不住笑得龇牙咧嘴,实是说不出难看。
车到护国寺街杨家门口,杨凌担心自己伤势被幼娘看见为他担心,所以拒绝钱宁派人护送好意,独自下车隐忍着痛意瘸拐向院中走去。此时夕阳西下,日光余晖洒落院中,触目片金黄。
杨凌估计幼娘正在房中做饭,所以待他走到门口,便直起腰来,看看没什破绽,这才放心地推门儿走进去。灶上火势已微,个黑色坛子汩汩地冒着热气,股浓郁中药气味呛人口鼻,却见不到幼娘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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