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健挺起胸膛,又恢复往日威严,清咳声,断然喝道:“取老夫笏板来,备轿上朝!”
……
玉阶丹陛,黄瓦朱檐,双龙蟠着汉白玉石柱,巍巍龙凤纹雕石牌楼显出威武庄严帝阙。当第缕晨曦映在金碧辉煌奉天殿上顶时,百官上朝。
金水桥上,当先三人白发飘飘,宽袍大袖,手捧着玉笏,昂然而上。第二排是头戴乌纱方角,身着酱红官袍六部九卿,次后是穿绿袍、蓝袍*员们,排排目不斜视直入宫阙。
在午门外短短段时间交流,汇合各方得来消息,*员们已知道宫中和东厂发生大概详情,人人心中都明白这个向只知顽劣贪玩少年皇帝抢先动手。
京中这场骚乱,还是事不关己百姓们更安逸,他们听见炮声吃惊地跑出门去,又被突然出现在大街小巷锦衣卫象赶猫赶狗似撵回家去,等大半个时辰不见再有什动静,也就放心地脱衣服上炕睡觉。
可是今夜没有打更人,没有那更鼓声催人早起上朝,能睡得着*员却没有几个。
大学士刘健顶冠束带、官袍整齐,凛然坐在会客中堂里,身后两枝描金红烛已将燃尽,奄奄欲灭灯芯就像个风烛残年老人,忽明忽暗,随时可能湮灭在堆满烛泪铜盏里。
许久许久,紧闭门扉“笃笃”响几声,刘健霍地睁开双眼,喝道:“不是说过不许来打扰?是不是锦衣卫来拿人?叫他们来叫!”
门外老管家怯怯地轻声道:“老爷,街上锦衣卫都撤走,如今……该是上朝时间。”
天子震怒,那又如何?皇上拿厂卫众家奴,还不是不敢动文武百官根汗毛?士者,社稷之所依,百官齐心合力,今日早朝定要谏言力争,不除*佞誓不罢休。
金銮殿上,面对着张空空龙椅,百官士气高昂肃立着,等待着小皇帝升朝……
日上三竿,直压抑着怒火沉默等待百官已经疲惫不堪,队列已不再整齐,不少人悄悄地更换着双腿站立姿势,缓解着疼痛脚跟,气势已悄悄散去。
人群开始骚动起来,谢迁不耐烦地对站班太监高声道:“早朝时间早
刘健长吁口气,茫然站起身来:“锦衣卫撤走?没有人拿?”
昨夜听到东安门炮声隆隆,刘健闻声惊起,登上家中楼阁远远眺望,恰好冯唐第二轮大炮发射,开花弹将两幢房子炸得起火。
刘健瞧见是东辑事厂出事,急命家人出门察看,却被锦衣卫堵回来,刘键闻言便知不妙,当下穿戴整齐肃然坐在中堂等着皇上拿人,想不到天光放亮,锦衣卫却撤走。
这是怎回事?难道不是皇上被百官谏言书激怒,大肆捕杀忠良?
刘健茫然半晌,自信渐渐回到身上:“天子虽然年幼,也知道江山社稷之重,他岂敢如此莽撞?如今东厂炮火就算是皇上捕人,也必是杀鸡儆猴,以此恐吓百官。身为当朝首辅大学士、先帝托孤重臣,岂可计较个人功名利禄,置大明江山于不顾?皇上可以没有东厂,可是不能没有们,否则谁来替他扶保江山?他权力可以对付东厂,能对付得满朝文武颗赤胆忠心?要立即赶去宫门,汇齐百官进谏除*,胜负成败,国运仕途皆在此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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