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西暖阁内,皇上正和亲家饮宴。
长长宴桌,正德皇帝打横而坐,左首坐着准驸马,右首是黯东辰和妻弟李虎。那时没有转桌儿,长桌上虽说菜肴丰盛,可那都是摆设,谁也不能站起来去挑着吃,除不时有人给皇上跟前换菜布菜,旁人只能盯着眼前够得着菜吃,好在他们也志不在此。
彼此是头回见面,那位黯公子时不时清咳两声,坐在下首难得动几筷子,说话也细声柔气儿,黯东辰和内弟李虎见皇帝只会奉承几句,亏得马永成和几位内侍太监在旁边插科打诨,这气氛才热烈起来。
酒过三巡,马永成摆手,小黄门用个朱漆托盘盛上张红色烫金贴子,马永成凑到正德耳边悄声道:“皇上,该下婚书。”
“哦?喔喔!”长兄如父,今日小妹正式定亲,向长不大正德皇帝忽然觉得肩上有份沉甸甸责任感,这位母后选定妹婿果然是文弱点儿,话也没几句,他父舅也只会阿谀奉承,正德有些瞧不在眼里,不过看在妹妹份上,还是十分亲切。
气势,凛然大喝道:“已到午门,文武*员下马落轿!”
“呀~!当!”绣春刀被棒砸成两截,唬得石文义个“懒驴打滚”,灰头土脸地爬到边,蹄声如雷,从身边掠而过,石文义惊魂未定地站起身来,被震麻酥酥右臂颤巍巍指着前方吼道:“鸣号、示警,杨凌反啦!”
杨凌马不停蹄,阵风般卷到宫门前,跳下马来扣住铜环通拍打,右宫门侍卫打开消息口,杨凌亮出牙牌,喝道:“开门,本官要马上进宫见驾!”
守卫侍卫认得杨凌,见他脸色青里发紫,说不出难看,不知发生什大事,吓得急忙拉开大门,杨凌从右宫门进入皇宫,急问道:“皇上在何处摆宴?”
“乾清宫西暖阁。”
听马永成提示,正德便放下酒杯,站起身笑呵呵地道:“黯夜,上前来。”
黯东辰和李虎见皇上手中那小小贴红色婚书,顿时两眼放光,好像看到
杨凌二话不说,拔腿便跑。他心都快跳出来,婚书千万不要已经交给黯家,否则他将抱憾终生,永福公主生幸福就要全葬送在他手里。他如何来背负个无辜女子所受伤害,她在忍受生寂寞和折磨时候,自己又如何坦然享受自己幸福?
杨凌越想越怕,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上:他妈,皇上选妃,哪怕是个品级很低才人、选侍、淑女都要里里外外全面检查,就差弄个内窥镜连五腑六脏都查个清楚,怎公主选驸马,什都不检查?
他今日是陪伴妻子拜访神医,穿是身便装,但宫里人大多认得这位御前红人,瞧他路狂奔,丝毫不顾国公礼仪,都不禁瞠目以对。
警号传出,各处宫门立即上锁紧闭,锦衣卫、御马监刀出鞘、弓上弦,紧紧守住各处宫门,只可惜杨凌动作实在太快,早抢在他前边进宫。
石文义虽然恼羞成怒,可他看到杨凌人规规矩矩待在宫门前,面对林立刀枪没有丝毫反抗意味,进宫只有杨凌人,倒也不敢发出最高警讯,要求京营和五城兵马司勤王护驾,那样话动静闹太大,如果不是那回事儿,他这“烽火戏诸侯”主儿就得被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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