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忠翻翻白眼道：“您说呢？这是皇差，是京里头刘公公亲口交办
，咱家能不用心？你家房子底下挖不着，那还有院子呢，整个宅院都没有，那还有百十顷良田呢，全翻个个儿，咱家就不信挖不出金子！”
艾员外涨脸皮通红，他咬咬牙，从怀中又摸出
叠银票来，恭恭敬敬举在手中道：“张公公，张公公，您老明见，或许是……是堪舆大师看得差
，麻烦您老请他老人家再给瞧瞧，
们家那片地，当初挖地基挖挺深，真不没见过个金粒儿呀。这点银子，麻烦您，就当是……就当是聘请风水师傅酬金吧。”
张忠“噗哧”声乐：“你个老东西，人人都说艾敬艾员外是属铁公鸡，毛不拔，嘿嘿，敢情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呀，老子不拔光你毛，让你变成光腚鸡，就显不出咱家本事！”
“呵呵呵，艾员外，这样不好吧，咱们要挖可是座金矿呐，你拿这点银子，打发叫花子呢？咱家请堪舆师傅，那可是当年给先帝堪过帝陵风水大师徒弟，这点银子，大师能再
太不吉利吧。”张忠不耐烦地捡起粒干果丢到嘴里慢慢地嚼着，二郎腿摇呀摇，就在艾员外眼皮子底下晃荡。
“张公公，您……您高抬贵手！小民给您磕头！您高抬贵手、求您高抬贵手！”艾员外肥硕身子跟个肉球儿似，堆在地上不住地磕头。
“哟哟哟，您这是干什
呀？呵呵呵，说起来你艾员外比咱家岁数还大着呢，您磕头拜年咱家也不能给你压岁钱呐。”张忠椰揄引得众家奴哈哈大笑。
艾员外抹抹脸上汗水，苦苦哀求道：“张公公，您人马上就要挖到们家房子下边，这大过年，们家都不敢在屋里头待着，怕房子沉呀，公公，您就是活菩萨，求您发句话，放过们吧。”
“唉！”张忠叹口气，放下腿，肃然说道：“艾员外，咱家这也是没有办法呀。咱家是领皇差，奉圣旨，京里刘公公亲自准，要在霸州勘探金矿，根据们请堪舆高人指点，你们家那片儿下边很可能就是金脉，这要是挖出来，那是利国利民大事呀，霸州百姓也都得着实惠。此所谓牺牲小，完成大，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嘛！”
“这……这……”艾员外又擦把汗，苦笑道：“公公，小民活大半辈子，还头回听说咱们霸州出金子。再说……再说……”他陪着小心干笑道：“堪舆高人，那是……那是研究风水吧？他们懂什勘探金矿呀？”
张忠拉着长音儿道：“他们不懂，你懂？好啦好啦，艾员外您请回吧，咱家还要去拜会几位客人，实在不能陪着你在这扯淡。咱家皇命在身，勘探金矿不是你说停就能停，嗯？”
张忠说着站起身来就要往外走，艾员外连忙把扯住他袍襟，恳求道：“公公别走，公公请留步。家那块儿是真没有金矿呀，那是家地皮呀，……有地契，可不能再往下挖啦。”
说着，艾员外抖抖索索地从袍子里摸出张地契来，张忠看也不看，冷笑声道：“着哇，地皮是你们家，咱也没占你们家地～～皮呀。咱家人挖是地下，地皮还是你们家嘛。”
“那……那要挖多少地、挖到什时候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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