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忠皮笑肉不笑地道:“艾员外,说你怎死心眼儿呢,不就是枝珊蝴树吗?不当吃不当穿,就死搂着不撒手算是怎回事儿?七尺高火红珊蝴,那可是异宝啊,是你这样商贾之家配拥有吗?那是招灾惹事祸根。”
张忠双手向天拱拱,*笑道:“当今皇上要纳妃,咱家想着孝敬孝敬皇上,皇上家富有四海,还缺什呀?不就弄点稀罕物让皇上开心吗?告诉你,这火珊蝴,爷是志在必得,识相,你就赶紧交出来。”
艾敬惨笑声道:“姓张,家钱,全被你榨去,铺子、商号,也全改你名字,现如今除千疮百孔房子,和那几百顷地,已经再没点能入得你眼东西,你……你巧立名目,又编出什红珊蝴,苍天呐,这辈子也没见过七尺高红珊蝴,你到底还要什?要这般坑,难道定要逼死全家不成?”
张忠阴阴笑,摸着光溜溜下巴啧啧连声:“哎哟哟,瞧瞧你这,啊?老婆、儿子、女儿,大家子都吊在这儿,你不为自己想,就不为老婆孩子想想?你们要是都不在,留着棵珊蝴树传给谁?还想当传家宝,嘿!家都要没!姓艾,爷跟你打开天窗说亮话,只要交出其火珊蝴,咱家绝不再为难你,怎样?”
“天呐!”铁公鸡早被人薅去身毛,家里能敲诈全被敲诈光,他实在没想到张忠居然这没有人性,跑到他家地下勘探金矿,敲去他上万两白银,随后又用发现金砂,作势要继续挖地,把他所有店铺全诈走,家里如今只剩下百顷土地,勉强能作个小殷之家,想不到他仍然不肯放过自己。
终难平。计较盘算生苦,到头不过三尺土。但愿世人能从这些荒唐事中有所悟、有所警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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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山可填海,欲壑终难平。有几人能从文字处警醒,又有几人能够顿悟?至少张忠张公公是绝不可能。对张忠来说,什都是虚,只有金子银子才是实实在在东西,为搜刮民财,他是不遗余力。
捐给四圣僧钱财被知州衙门追回来,也按照香资功德册上记载数目还给他。张忠不要女人、不要名声,只求今世财来世福,现在来世福指望不上,更是门心思扑在,bao敛今日财上。
张府后院儿,灯火通明,木架子上吊着几个人,大冬天居然只穿着单薄小衣,衣衫破烂,沾满血污,可是被吊起来人不知是晕迷还是麻木,在寒风中轻轻悠荡,竟不挣扎颤抖,也不惨叫怒骂。
艾敬老泪纵横,仰天嘶吼:“天老爷你开开眼吧,你大慈大悲,让家人活下去吧,实在没有什好交,张公公,您大发慈悲,把
张忠披着件裘袍,从温暖如春房中踱出来,管家韩丙忙提着血淋淋鞭子迎上来,恭敬地道:“爷!”
“嗯!”张忠从鼻子里哼声,问道:“招?”
韩丙恨声道:“爷,铁公鸡名不虚传呐,艾敬这老小子是舍命不舍财啊,到现在都不肯招。”
张忠眼神厉,变得针尖般锐利起来,他慢慢踱到木架上吊着第个人面前,说道:“泼醒他!”
“哗。”盆冷水泼下,犹如万针入体,艾员外身子抽搐下,悠悠醒转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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