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夜色比他更沉默,谁也不需要说什。程旷不动声色地伸出手,在章烬短短发茬上摸摸。
在这样个飘着烟味温吞夏夜里,他们高中时期最后个暑假终于走到尽头。
会儿,手离开章烬裤兜,出来时指头上勾着串钥匙。
章烬顿时明白程旷要干嘛,他直接“腾”地坐起来:“用不着吃那破药。”
但言堂学霸没听他,章烬被不争气胃拖后腿,没能拦住。
药店离得不算远,但也有好几里路。程旷为节省时间,拿钥匙开单车去,尽管如此,他赶回来时候还是有些晚,床上那个翻来覆去人疼过劲儿,已经睡着。
程旷把药放在桌上,连续蹬车让他出身汗,屋里闷热,于是他到阳台上吹会儿风。
推开纱门那刻,程旷闻到股烟味。
这烟味让他顿住,程旷在门口站会儿,折回床边,在章烬身边躺下。
章烬自以为藏得滴水不漏,其实只是自以为。
这个人从上厕所回来以后就直心不在焉,程旷能感觉到。
可程旷本身就是个闷葫芦,心重,喜怒哀乐不形于色,能忍都敲碎往肚子里咽,忍不就以牙还牙地报复回去。他对自己毫无温柔可言,更不知道怎样待别人好,搜肠刮肚地想要掏出点柔软东西,却又不知道怎样宣之于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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