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开着暖气小屋里,床板剧烈地“嘎吱”声。程旷背靠着墙半躺在床上,章烬膝盖挤在他腿间,单手撑着墙壁。
他们面对面喘好会儿,外头小寒风瑟瑟,室内却是暖烘烘。章烬额头上出层薄汗,他用手背揩下,问程旷:“你热吗?”
程旷看着他“嗯”声。
章烬想把暖气关,心急火燎地却找不着遥控器,他不想找,对程旷说:“要不去你那儿?”
说完这句话后,不知怎,章烬立刻像磕
而这个时候,程旷肩膀被按住,章烬声音跟嘴唇起贴近,语气里含着少年人独有青涩和热烈,像磨砂纸样擦过程旷耳朵。
他说:“想跟你好。”
程旷胸口忽地窒。
先前就着火锅喝酒仿佛拖到现在才见效,在程旷太阳穴位置蒸出片热意,西北风却肆意呼啸,冷铁般打在脸上。在冷与热夹缝间,他感到胸腔里钻出股不可压抑骚动,紧跟着,有什东西轰然崩塌。
认栽。
刚开始谈恋爱时候,程旷就说会配合他,但是能配合到什程度,两个人心里都没有底。程旷要是不答应怎办?
章烬踩在白苍苍雪地上,边敲着算盘边往家里走,杂毛儿老远就察觉到,载欣载奔地跑出来迎他,在地上踩出串脚印。在脚印尽头,章烬看见程旷。
瞬间,章烬什犹豫都没有,脑子里放炮仗似炸开句话:管他娘,先干再说,如果程旷不愿意,大不就当是买盒气球!
程旷只见章烬气势汹汹地朝自己走过来,然后又气势汹汹地从兜里掏出根新买来棒棒糖,语气不善道:“给你,程十八!”
程旷接下,回道:“谢谢,章十七。”
程旷闭上眼睛,不怎清醒地想:那就试试吧。
他喉咙颤颤,几不可闻地滚落三个字:“炮哥儿。”
最后个字尾音湮灭在唇齿间,章烬撞上来,程旷后背重重地抵上冷硬砖头墙壁。檐上小冰棱子正往下不断地滴落雪水,湿漉漉墙灰和青苔把衣服蹭脏大片,可情动之时,谁也无暇顾及。
铁门被踹开时发出“哐当”声响,吱呀吱呀余音拉得发颤,把杂毛儿吓得打个激灵,它睁着水蒙蒙眼追上去,只看见它主人衣角从门缝滑入,紧跟着,粗重又急促呼吸声交叠着从缝里漏出来。
杂毛儿警觉地竖起耳朵,奔到门口边张望边试探性地“嗷”好几声,可是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它又着急地凑在门边嗅来嗅去,哼哧着鼻子拱半天门,怎也进不屋子,无奈之下,不得不蔫头巴脑地钻回狗窝里。
“现在没外人,旷儿,跟你炮哥儿算会儿账吧?”章十七先礼后兵,糖送完,立刻动起手。
他话音未落就逼近,把扯住程旷领口,把人拉向自己。
“你想打架?”
程旷问完,看见章烬喉结清晰地滚动下:“老子还没跟你在床上干过架呢,等会儿别说欺负你……敢来吗程十八?”
这玩意儿不怀好意,刻意拿话激他,就指着他往坑里掉,旦应下,局面就会失控。程旷从来没有碰过这样棘手问题,向来有条不紊脑子像雪地样空白片刻,心跳声倏然剧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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