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敲两下,是杨遇秋声音:“买宵夜回来,打卤面,有两种卤,茄丁肉末和木耳黄花菜鸡蛋,给你们留两碗,”她顿顿,好像在琢磨措辞,“反正晚上饿记得自己微波炉热热吃吧。”
杨剪从床下捞出易拉罐,转脸看着李白,“饿吧?”
“嗯,”李白盯着他手,“好像还有点醉。再躺五分钟,你陪。”
“现在才开始醉。”杨剪又躺回来。
“如果姐姐发现喝酒,会怎想?”李白捂着嘴冲他眨眼,“坚决不要打嗝。”
指却动起来,在肚皮上沾满精液,又抹上自己暂时合不上穴口,还往里面捅捅。
像是故意要给杨剪展示清楚,他腿分得更开,所有都是览无余。“哥,哥哥,”他很轻很轻地说,“下次射里面,好不好。”
杨剪没应声,亲亲他膝盖,又垂睫揉揉他还在随呼吸鼓小腹,随后只留左手只食指,擦过他肚脐,就像在他湿漉漉肚子上写字。
个“”。
空点,旁边个“你”。
“她会觉得拿罐啤酒就把小孩儿骗上床。”
“可是它不是啤酒呀,”李白又抢过易拉罐,把它搓在掌下,抵着杨剪胸口轻轻滚动,滚到锁骨就停止,“它是你爱,你爱也没有骗,是它教,和你上床。”
杨剪笑着说:“块钱罐,爱好廉价啊。”
李白默默亲他肩头口,也跟着笑,笑得晕晕乎乎,他又遍又遍地想,爱就不要钱吧。
“写是什?”李白终于察觉到。
杨剪还是没回答,刚刚听无数遍那句话,哭着,笑着。还差个“爱”字。笔画太多,那个空位也写不下,他躺回床头把李白搂上,点支烟。
李白过来啄,他就喂给他抽,李白呛得直咳嗽,他就拍他背,等他喘匀气儿再和他接吻,深深地吻,李白并没有去刷牙,但杨剪觉得,方才说“算吧”仿佛不是自己。个贫弱却温暖身体陷在他怀里,小动物样,全身都在等他拥抱,夏天过去吗?风扇吹起来仍然是舒服,但杨剪无法否认自己需要温暖。或者说,他需要这样种状态,不想穿衣服,不想睡觉,不想解决现在切问题,只是和这样个人在起,抽完同支烟。
抽到尾巴时候,李白手机响,铃声是王菲那首《矜持》。李白不接,杨剪也不开口提醒他接,两个人静静地,听着那清淡柔和副歌唱两遍。
太喜欢这些歌词,太喜欢,这样声调。李白有时候会无端地坚信,王菲认识并且十分解自己。这就是他歌。他句句地唱,跑调也不管,铃声停还是继续,他还拉拉杨剪手,要杨剪跟他块,那人还就真轻轻哼唱起来,他唱句,杨剪就学句歌词。李白靠在那副肩膀上,就是抱着他在海里拥有唯块礁石,如果这个世界上快乐总量是有限固定,此消彼长,互相空缺,又互相填补,那此时此刻必然有无数人在绝望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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