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个激灵,这才意识到自己伤腿正搭在杨剪身侧,不知怎回事,他们已经变成面对面躺。
那人骨头很硬,大腿内侧**正压在胯边,硌得有点疼。
却也不只是这在硌他……不会吧?可这好像是真。又或许不做梦是错觉,可这梦得也未免太真。应该就是梦吧,很真,却又终究不会成为真实梦,就像杨剪在副驾驶上冲着他笑,问他是不是累……那种笑让他觉得下秒杨剪就要吻自己。那现在呢,会有吻吗,还是抓就散呢,摸摸就知道。李白喘息粗重些许,手从杨剪肩上伸进被子,在自己小腹下面摸把,没有消失,甚至变得更真实些,“杨老师,”闪闪眼睫,他说,“你·硬·。”
头还没退烧,李白还在吹着,他就半坐在化妆桌沿,托起李白下巴给他脸上涂药。梗着脖子还要拼命去瞧桌面生怕把衣裳吹糊模样未免有点好笑,等到涂完手臂、肩背、后腰和膝盖,处处检查过,杨剪心情也变得不错,从洗手台抓手表就往床上躺。
“杨老师?”眯会儿,李白好像在叫他。
“那个……杨老师,衣服弄好。你也吹下头发吧。”李白调小风量,回头盯着他瞧。
杨剪看眼表盘,把它随手撂上床头柜,拒绝起身:“最近三天睡八个小时。”
这是事实,摸底考接着就是从飞机到大巴到自驾奔波,他被盘山路绕得筋疲力尽,实在是不想听专业发型师跟自己不厌其烦地科普等着湿发自然干坏处。于是杨剪拉高被子盖住自己脸。然而吹风机却就这停下去,没再出声,李白走过来,坐在对面床沿,看被子外面杨剪垂在床侧那只手。是右手,拇指不能弯曲,只有指尖露在外面。
还要吹吗?李白连自己头发都不想管,干什都得后延,他现在只想握住杨剪手。握住,上床之后也握着——他问杨剪自己能不能也在这张床上待着,杨剪只是“嗯”声,随后李白拖着条腿在他旁边躺下,弄得这张小床七颠八倒,他也没再发出动静。李白放平呼吸,把被子扯低些,手搭在杨剪腰上,悄悄地嗅闻。颈后湿漉漉头发,那条硬邦邦脊背,全都是酒店洗浴用品过于浓郁香味,却又有些别,难以言说。
正是这些“难以言说”告诉李白,他用滚烫额头靠着不是别,是杨剪,这年多来仿佛什都没有发生,就算这切朦胧得好比团幻象,就算早晚会停,杨剪或许明天就走,现在陪他,被他默不作声地贴紧,也依然是杨剪。
肌肤里面高烧所致酸痛和寒意渐渐被焐开,过好会儿,李白发够呆,余光也看够窗外茫茫雨雾,支棱起脖子,他去看杨剪枕在旁侧脸。已经睡着,杨剪眉眼舒展,睡得很熟,却仍然喜欢叠着双臂,把身体蜷缩起来,就像个半夜挨冻却又不知道给自己拉被子孩子。
李白倒回枕头,把他抱进怀里。
睡眠很快降临,李白难得没有做梦,也没有多头疼脑热,单纯休息对他来说就像老天开恩,醒时正对上杨剪眼睛,那人已经完全恢复清醒,背后纱帘外面,天色已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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