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造反人。”邓莫迟说。
“对啊。”陆汀仍在四处环看,尽管只能看清邓莫迟拿手电给他照出那条前路。他职业习惯确实根深蒂固。
“你……家庭,”邓莫迟少有地犹豫措辞,“以为你会反感。”
“确实,现在是既得利益者,也是那种,对,剥削者吧,按理说应该最忌讳这些大g,m家,”陆汀想想,又道,“但是对爸还有他幕僚那些做法,有自己判断,连都会觉得他过分,那想造反人怎可能不存在呢?要接受这个现实。”
“你接受。”
去。”
“等下。”陆汀从包里抽出几只密封袋,又对副驾驶上枯骨深深鞠躬,戴上手套直接开始取样。从衣裳到皮肤到毛发,还有几块骨头,他都拿少量用袋子分装利索,还在每个口袋都翻找遍,竟真在军靴上方隐蔽裤袋中掏出张证件,还有块类似磁盘东西。
磁盘已经氧化出锈迹,塑料部分也起泡,证件倒是保存状况良好,背面火剑黑环明晰如新,正面虽有损坏,至少姓名相片出生日期都能看清。
那是个军装整齐黑发男人,面相不出众,但笑得很和善,2049年生人,在2076年,死亡那天,他也不过27岁。
浓缩在这短年岁中,崎岖还是风光,不知是怎样生。
“对,接受,”陆汀打个喷嚏,由于飞船基本处于休眠状态,这海底温度比他想象中低,“自古以来谁被推翻,都会有新上位者,总觉得他不只是赢场仗,这艘飞船主人也不只是输在场仗上,是他没有准备好,打赢也推不动。新制度也是样。不过爸要是被推翻,家可能会被杀光吧,但如果这样能产生更好更新制度,地球上人也好,动物也好,能晚点再死绝,或者活得开心点,觉得死得也不亏,只代表自己啊。反正活十几年也直没什用,只会花钱,胡闹,消耗资源。”
邓莫迟沉默片刻,直到放慢步子,他们进船腹下层,来到这条通道尽头,“不是这样。”他说。
“不是没有用?”陆汀挽上他手臂,倚上去,闷闷地说:“爸,大哥,都特别爱说没用。姐也直想让老实呆着少惹麻烦,反正毕宿五里什都有,其他事最好什都别去干。”
“你如果死,不是无足轻重。”邓莫迟侧目看他。
“那你会舍不得吗?会很难过?”陆汀忽然笑,很快活似,拿鼻尖亲昵地磨蹭
陆汀把装着这两样东西袋子塞到邓莫迟手里,看那人略有诧异神色,他脸上挂起笑:“别忘是警察。”
“是没考虑到。”
“哎,术业有专攻,谁知道哪儿有能用信息,”陆汀把其余密封袋塞回挎包,“这些拿回去化验,磁盘修复事儿就交给你,老大。”
“尽量。”邓莫迟垂眸,边领着他往总控室外走,边细细地观察手心小袋。
“咱们绝对是全世界最先知道他叫什、长什样人,谁也不告诉,那以后也就只有咱们知道,”陆汀步伐轻快起来,“这哥们太神秘,二十多年前就是绝对禁忌关键词,他部队又消失得干干净净,现在都没多少人记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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