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莫迟却忽然笑。
陆汀察觉到那细微笑声,下意识抬起眼,还是气鼓鼓。
“没有拖后腿。”邓莫迟唇边还有浅浅笑意。
“你帮很多。”他又道,“谁都会有讨厌自己时候。”
有飞车从窗外路过,远光灯光柱擦过玻璃,那只绿色眸子被照得如同碧玉。
陆汀打断道:“九点半之前。”
现在是九点十七分。
对面顿下,道:“好,陆先生,请您稍等,两台机器人会在九点二十八分前后完成消毒,在您门前等候。”
“按按可能会舒服点吧。”陆汀关掉手环,又撇去方才对外烦躁,开始用厚那条帮邓莫迟擦脸,擦手,“出上次那种事,不太想找姐和舒锐,跟他们解释不清楚,但要是说假原因,他们也没法治。”
“不用治。”邓莫迟配合地张开五指,鼻血确实已经止住,他身体总是恢复得很快。但他也被陆汀弄得有些紧张,用另只手把那块即将滑到眉毛下面毛巾向上推推。
去浴室打湿毛巾,“你就是疼,邓、邓莫迟,你别不承认!”
水龙头拧得太大,强力水柱打在手上,迸溅得到处都是,他在镜中看到自己慌得乱七八糟那张脸。
“是。”邓莫迟声音远远传来,他终于放弃抵抗。
“以后不这样,要干什,咱们用别法子。”陆汀拎着两条毛巾冲出浴室,却见那人没有老实在沙发上坐着,而是去到客厅落地窗边,靠在玻璃上,侧脸看着窗外。屋里没来得及开灯,光都来自外界,霾尘在夜间都沉到下层,此刻空气甚至算得上清透,灯火悬浮在空中,纷杂远近,流丽朦胧。
鼻梁倒还乖乖地捏着。
陆汀怔怔,目光也不再躲闪,好像有很多话在喉咙口却半句也说不出来,他闷头搬两张绒垫圆凳过来,对着窗外摆好,又急着跑去玄关开门,折腾那两个等在门外机器人。它们并非仿照人形制造,反而长得像螳螂,只有手臂是突出。
待到把机器人在椅子后摆好,监督邓莫迟坐下去接受按摩,他自己才在另张椅子坐定,让那两只造得柔软却有力机械手搭上自己脑袋。
确实是
“但不想让你疼!”陆汀却根本无法抬头去看他眼,只得用力擦拭指缝间血痕,“也感觉不到,到底是怎种疼法,又有多疼。要是哥就好,根本不用这样,想看什就直接看,想要什机密,跟翻杂志样简单,可不是,什都不会。”
邓莫迟有些不知所措,干巴巴道:“没事。”
“有事!”
“……”
“他们说废物,也不是没有道理,”血擦净,陆汀就像跟自己生闷气似,把那条斑驳毛巾拧成条,又拧得打卷,他还是垂着脑袋,“但不会直这废物,不能给你拖后腿,那样就更讨厌自己。”
“快停,”邓莫迟道,“正常现象,以前也有过。”
陆汀不说话,稍稍踮起脚,把薄毛巾叠好敷在他额头上,又在手环上按几下。
“您好,这里是普索佩大酒店,很高兴为您服务。”沉稳和蔼男声响起来。
“B003房间,送两个按摩机器人。”
“陆先生,实在抱歉,本店共十台现在只有台是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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