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发丝在他手下，也已经生
热，邓莫迟紧绷
身体不知何时放松，毛巾从额头滑下也不去管，重心甚至逐渐放在后面，靠在他身前。
陆汀也没有等，好像他只是说说，并没有指望。他又换种手法继续按摩，轻声说道：“小时候
经常生病，也会头疼，妈妈就在睡前给唱歌，后来，就变成姐姐唱，都是同
首，以前直觉得它就是世界上最好听歌，听到它就会很平静，很舒服，”他忽然笑，“但现在唱得比她们还要好，给你唱吧。”
“好。”邓莫迟说。
于是陆汀挺直腰杆唱起来，上次在毕宿五收藏室里，他弹钢琴也弹吉他，唯独不敢开口去唱，这次那些羞赧却烟消云散，好像这首歌是最好倾诉，也是唯倾诉。
“AreyougoingtoScarboroughFair
Parsley，sage，rosemaryandthyme
最先进型号，手法和节奏都合适，还会根据人反应进行调整力度，连人体温都模拟，头皮很快被按得发热，延伸向下脊梁也是。
但陆汀不多久就关掉机器，他还关掉邓莫迟，站在那人身后，对上那束稍显疑惑目光：“学会，以前也学着给姐按过，她说很好，刚才要两台就是复习下，”吞吞口水，他又道，“让来吧。”
邓莫迟慢慢眨下眼睛，很听话地转回头去。
陆汀轻轻捋两把那些被按乱发丝，上午打摩丝还在，它们是如此顺滑，铁锈味道中混清冽薄荷味，还有更淡鼠尾草香气，引得陆汀把呼吸放深，不住地偷偷嗅闻。他是不无紧张，越是抱着“总不能输给机器”心态，那紧张就越难忽视。
努力把注意力都放在力度和按揉部位掌控上，不去胡思乱想，就这
按会儿，陆汀才问：“怎样？”
Remembermetoonewholivesthere
Sheoncewasatrueloveofmine……”
是那首《斯卡布罗集市》，部老电影插曲，陆汀唱着唱着就想起来，那部电影叫做《毕业生》，自己还没看过。
“……Andgatheritallinabunchofheather
Thenshe‘llbeatrueloveofmine……”
“有点痒。”邓莫迟如实道，“但是舒服。”今夜他似乎格外照顾陆汀心情。
“里面还疼吗？”
“好很多。”
陆汀放心些许，指尖抵在头皮上，轻轻梳理起来。“老大，这两天有时候，就在想，你把LastShadow修好，把毕宿五开过去，那片海多好看啊，那蓝，是不是有可能养得活鱼？可以存上很多吃，毕宿五里面也能种地，们就在那里住下，谁也找不见，或者去任何地方都好，只有们两个，再也不回来。”停顿两秒，他才说下去，“但是这想真好自私啊，你家人，家人……你肯定不愿意吧，而且毕宿五那大，能去地方，那少，怎可能藏得住。”
邓莫迟时间没有回声。窗外巨大广告牌在这几秒换内容，那上面现在是可口可乐红底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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