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倦摇头:“想和老师说说话。”
“嗯?”陆清则笑笑,“你说,听着。”
宁倦脸板:“下次有人敲门,没有问清身份之前,老师切不可再冒冒失失地直接开门,衣服也要穿好,像今日那般,万被图谋不轨人看去呢?”
陆清则没想到小崽子这个“说说话”是“说说教”,原本都闭上眼再次缓缓睁开,相当不领情:“院子里都是你人,哪来图谋不轨人?”
宁倦
宁倦委屈地瘪瘪嘴,只好不动:“下头人怎都不送冰来?也敢怠慢老师?”
他有些恼,因着没和陆清则起睡,最近忙昏头,竟然忘记注意这件事。
忍不住在心里埋怨起自己来。
陆清则顺势弹下他额头:“这儿又不是宫里,大伙儿都忙,没谁有闲惯这些臭毛病,些许小事罢,无足挂齿。”
宁倦知道陆清则说有些理。
在被蚊虫叮咬和闷得发慌之间,陆清则选择闷得发慌,门窗都关着,毕竟瘟疫肆虐,谁知道漏进来蚊虫会不会携带着什病毒。
本来屋里就很闷热,现在更觉得自己仿佛躺在个小火炉边,下秒就要滋滋冒烟儿烤熟。
小火炉本炉还毫无所觉,意图凑过来把它架着烤。
陆清则原本都闭上眼,又生生被热得睁开眼。
他无奈地翻个身,侧对着宁倦,得以拉开点距离,修长食指轻轻抵着宁倦脑门心,把他往边上推推:“祖宗,你不热吗?”
有被叮咬?”
宁倦摇头:“没有,老师呢?”
陆清则:“蚊虫看到你就跑,哪儿有空来咬。”
宁倦忍不住笑。
官署里厢房都简陋得很,架子床也窄窄,与宫里没法比。
不说郑垚恨不得劈成八个用,他自己也很想多出几只手处理事务,从京城带过来人,就没谁是吃着闲饭。
时不知道该怎回应陆清则。
身边又是阵窸窸窣窣地蹭动,宁倦也翻个身,侧卧着对上陆清则。
屋里片幽暗,只有从窗外投射进模糊月色,些许铺陈到床边,映得少年皇帝眼睛幽暗暗。
陆清则摸摸他脑袋:“好,最近那累,难得能早点睡,还不睡?”
陆清则虽然怕热,但他体温其实并不高,也不怎出汗,手指温凉温凉,落在眉心很舒适。
宁倦忍不住轻轻蹭下,气息都是炙烫,十分倔强:“不热。”
陆清则身体底子太虚,冬天畏寒,夏天畏热,身体所迫,逼得他想不娇气都不行。
这张床这小,他再往外挪挪就要掉地上,但总不能把更身尊体贵皇帝陛下给踹地上去,免得明天班谁加?
只能忍忍,划出界线:“再凑近就去睡罗汉榻,你自个儿在床上可劲翻滚。”
陆清则虽然清瘦,但并不矮小,宁倦又正是长身体时候,不是小时候那个瘦巴巴小猴儿,俩人起挤在床上,空余空间就不多,难以避免接触。
偏偏宁倦还要装作悄无声息地往他身边挪。
架子床被两个人重量压迫着,也不知道是多少年老床,床架本来就有些晃悠,宁倦每挪过来点,架子床就吱呀吱呀惨叫声,在漆黑幽静夜里相当清晰刺耳。
陆清则:“……”
这小兔崽子是不是当他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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