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抚使进入文渊阁,抱手礼后,目不斜视地将封密信递给陆清则:“陆大人,徐圆招。”
来。
密信上还沾着血迹,隐约可嗅到刺鼻铁腥味。
陆清则翻开密信,看完之后,下颌线有瞬间紧绷,随即毫不犹豫地折密信,又恢复从容气度:“暂离片刻,诸位阁老先行票拟。”
他那丝细微变化转瞬即逝,卫鹤荣却捕捉得清清楚楚,慢条斯理开口:“既然徐圆招,理应让内阁也知晓此事,眼下陆太傅掌领大权,却在陛下事上藏藏掖掖,莫非……”
冯阁老摸摸胡子:“乌力罕幼时,曾随鞑靼可汗来过大齐,先帝特赐汉名‘宁修永’,取愿修两族永宁之意。自他掌权后,鞑靼便鲜少进犯,恢复每岁朝贡,态度恭敬有加,比他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爹知礼多。”
陆清则听着冯阁老话,扯扯嘴角。
这个乌力罕可不是什好相与之辈。
原著里,史大将军逝去后,压在头顶几十年阴影散去,鞑靼立刻疯狂反扑,联合瓦剌南下进犯,朝中并无可用之人,还是宁倦亲自率军北征,将这群外族驱逐回老家,却也因为这场仗,又添暗伤。
而其中牵头人,就是这个乌力罕。
陆清则写下准字。
离原著里史老将军离世只有几年,他不知道史容风是什时候在战场上中暗算,但显然史容风越早回京见林溪,越早给予宁倦支持越好。
卫鹤荣有五军营支持,便已十分棘手,若是被逼急,五军营攻入皇城,光锦衣卫人手可不够看。
手掌兵权才是硬道理。
得修书封,随拨粮队伍送信去漠北。
则能加进来,自然最好不过。
内阁处理奏疏十分复杂,上到军政大事,下到鸡毛蒜皮。
陆清则接过封奏疏,是礼部发来,询问中秋宴。
眼见着中秋将近,陛下却中毒昏迷,鸿胪寺和礼部时为难,奏请询问中秋宫宴是否还需如期举办。
陆清则提笔划过。
往后乌力罕也必然会成为宁倦心头大患。
他盯着这份上报,半晌,写下“准”字。
旋即又是各地来奏,江右奏疏也快马加鞭,今日送到。
范兴言在奏疏上写,江右眼下洪水皆退,疫病已除,百姓正在重建家园,百废待兴。
陆清则正处理着,外头忽然又来人,是从北镇抚司来,陆清则颇为眼熟,是个常跟在郑垚身边镇抚使。
再下封,又是鞑靼发来传信。
信中言,鞑靼三王子乌力罕欲在今年秋猎之时觐见天颜,恳请大齐允许他亲自前来。
陆清则眉梢微扬:“这位三王子……”
上次宁倦寿宴,送来小雪就是他吧。
卫鹤荣闲闲道:“自七年前鞑靼可汗领兵进犯,被伤条腿后,鞑靼便由三王子乌力罕逐步掌权。”
否。
国库空虚,从江右带来那点还不够塞牙缝,况且江右百废待兴,此后还需拨款救助,与其拿银子开国宴铺张浪费,不如削减削减这种没必要排场。
宁倦这躺,八成要把中秋躺过,也算是遂他意——毕竟小皇帝很不喜欢这种锣鼓喧天热闹,每年都不情不愿地参宴。
下封是从漠北传来急报。
武国公史容风领军击退瓦剌,请求朝廷拨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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