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则两耳不闻窗外事,心意在文渊阁加班到大半夜。
并不是很想知道宁倦消息。
他今天整日握着笔,总感觉手心里触感不太对劲。
……虽然昨晚隔层布料,没直接接触,但夏日轻薄寝衣,能阻隔得什!
该感受到,不该感受到,都感受到。
“今日那宅子就是你,自己去找孙二拿地契。”
宁倦嗓音偏冷感,还夹带着点少年独有清朗气,不高不低地钻入耳中,叫长顺愣几瞬,才猛地反应过来,忙不迭谢恩:“谢陛下,谢陛下!”
宁倦又朝着陆清则离开方向看眼,才转身合上门。
看陛下表现,昨晚进展应当还不错?
那陆大人为何要半夜忽然离开呢?
宁倦穿着浅黄色寝衣,长发未束,看上去有些松懒,没有平日里尊贵冷漠,反而像头才用过餐某种凶兽,散发着种懒懒气质。
虽然从脸色上看不出心情如何,但以长顺对宁倦熟悉,估摸着……像是还不错?
陆大人半夜都跑,心情还不错哇?
宁倦没搭理长顺,抱臂靠在门边,注视着陆清则车驾离开方向,半晌,勾勾唇角,收回视线:“听说你看上座四进大宅院?”
长顺心里又是猛地激灵。
长顺听陆清则话,回去安心睡觉,第二天醒来,就听说陆清则半夜离开陛下寝宫,换间暖阁独自睡消息。
消息传入耳中瞬间,长顺只感觉“啪”地下,自己小金碗碎。
陆清则这几日帮着宁倦主持大局,早就去文渊阁。
长顺急匆匆赶来时,只看到轿辇离去影子。
问话是来不及,长顺战战兢兢地守在少年天子寝殿外,脸如丧考妣。
属于这个年纪少年热情、炙热、勃勃生机。
陆清则枯朽而平和,如同冷寂冬日冰河,近乎有种被灼伤到错觉。
以至于他今日有事没事就洗洗手,试图摆脱那种怪异感觉。
也没什用就是。
昨夜他也真是昏头,在那种混乱炙热里,还当真教下宁倦。
长顺喜滋滋地琢磨着,琢磨通之后,也不再多想,高高兴兴地去领自己大宅院。
谁说陛下可怕?
知道他去看宅院后,陛下居然提前就让人买那座宅子,等着找机会送他呢!
这整日,杂七杂八消息传来不少。
比如皇帝陛下身体又好点,没有再昏睡不起。
宫里太监攒积蓄,去外头买宅院买铺子买庄子都有,都是为未来能有个容身处。
他跟在宁倦身边,除俸禄外,赏赐也不少,就忍不住动点心思,想买个宅院,前几日才借着出宫机会,去看过次。
没想到这就传到陛下耳朵里。
陛下不会以为他有什小心思吧?
长顺咽口唾沫,干巴巴地回:“是、是,奴婢只是想着……”
陛下昨晚不会真因为那碗药,控制不住,对陆大人用强吧?
陆大人不高兴,陛下就不高兴,陛下不高兴,其他人也别想高兴啊。
他小金碗,不会被陛下收回去吧?
长顺正哀叹着自己刚拿到没两天小金碗,身后门嘎吱声,被拉开。
长顺心脏狠狠跳,胆战心惊地扭过头:“陛、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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