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泡下去，就得真晕
。
他慢吞吞从水里出来，坐在边上
贵妃榻上，擦净身上水渍，
瘸拐地绕到屏风后，将长顺刚才送进来干净衣物穿上。
再出去时，正看到宁倦在外面等着，看样子早就沐浴好，只是那张英俊脸依旧片苍白，师生俩瞅着彼此脸病气，时相顾无言。
陆清则瞥他眼：“药喝？”
宁倦点头。
宁倦仿佛看出他不自然：“
让长顺准备。”
长顺什
都知道。
陆清则：“……那真是多谢陛下贴心。”
宁倦转身想走，身后又传来声：“记得喝药。”
他心里猝然酸甜交加，涌过股暖意，低沉地“嗯”声，走出温泉室。
陆清则松口气。
还好，没有其他人，否则他这样子，还被宁倦用这个姿势抱着……委实不太能见人。
乾清宫还都是熟脸吧？
陆清则胡思乱想几下，努力忽视宁倦贴在他身上热度。
乾清宫里辟间温泉室，宁倦抱着陆清则走进去，眼前瞬间雾气氤氲。
昨晚陆清则进寝殿后，里头就没什动静，长顺和几个人来来回回地热着药，等着药放凉又热，想进去看看情况，又生怕看到什不该看，就这熬半宿，终于听到宁倦声音，大喜过望，连忙应声。
外头静下来，好似人都退开。
陆清则又等会儿，终于安下心，下床想要走，却完全忘脚还没好。
落地瞬间，伤足传来股钻心疼，他腿瞬间失力气，难以控制地跌下去。
好在腰上及时传来股力道，将他稳稳地按住，才让他不至于跌倒在满地碎瓷片里。
陆清则：“今日不上朝，你就再睡会儿。”
宁倦道：“睡不着。”
没有陆清则在身边，他合不上眼。
陆清则听懂他话里意思，抿着唇犹豫会儿。
宁倦看出他犹豫：“怀雪，
浸泡在温泉中感觉很舒适，除腿火辣辣疼。
陆清则将身上乱七八糟衣物脱下来扔出去，低头看看自己腿根。
白皙柔嫩肌肤，被擦得红片。
他不敢再看，也不敢再回忆昨晚发生事，抱着点逃避心理，暂时不想再思考自己和宁倦这段混乱师生关系。
陆清则身体虚弱，泡会儿，脑子就有点发晕。
陆清则被慢慢地放进温泉池里，宁倦低下头问：“要不要帮你？”
“……”陆清则决定以后对“帮”这个字过敏，“不必。”
宁倦稍有点遗憾，但他今晚已经尝到很多不敢想象东西，暂时不敢再得寸进尺，笑笑道：“那去隔壁洗洗，顺便叫人给你准备干净衣物。”
陆清则：“……”
来趟乾清宫，和宁倦单独待半晚上，又是沐浴又是换衣物，其他人会怎想？
陆清则盯着脚下碎瓷片，阵沉默。
他认得这个花瓶，几朝前名贵古董，死得真是相当壮烈。
“别乱动，当心更严重。”
宁倦没在意地上那堆东西，随意拢拢身上衣物，弯腰将陆清则抱起来，往他身上盖件袍子罩好，绕过满地狼藉，打开门。
外头宫人果然已经退避得干干净净，天色还暗着，天上隐约可见繁密星子，整个乾清宫仿佛只剩下他们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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