昙鸢也跟在燕逐尘身后,八成是燕逐尘看不过去,给他件衣裳,换身衣服后,曾经清逸出尘佛子总算又回来。
他不知道在思索什,望着云舟之外无垠海面,忽而道:“楚施主,你们口中堕仙,就是当初介入西雪东夏两国之争修士吗?”
这是当初昙鸢难以释怀心劫,楚照流暗暗打量下他神色,才点下头:“不错,他才是酿成惨剧罪魁祸首。”
“如此啊……”
而扶月仙尊也如他父母所言,并未纠结于他天资是否受损,收下他,悉心照料。
在这百年间,扶月宗已是楚照流心目中家,他对扶月仙尊也极为敬重。
他和褚问样,不愿意怀疑师尊、又不得不怀疑。
堕仙连雀心罗都教导过,与师尊有牵扯,也不是不可能。
但师尊悉心教导他们多年,又是确实无疑,倘若真与堕仙有关,又何必如此,总不至于堕仙喜欢把棋子养大反杀自己。
“而且觉得,即使师尊不敌堕仙,仓促之间,堕仙也不可能轻易斩杀师尊。”楚照流说完,长长地叹口气,“当然,这只是单方面不靠谱推测,毕竟什证据也没有。”
他苦笑声,心中负罪感与内疚愈深:“若师尊真已经……还这怀疑师尊,那当真是忘恩负义、狼心狗肺。”
顾君衣摇头道:“你这说,岂不显得更欺师灭祖?”
楚照流又胡乱扯扯扇子:“师兄,有同你说过当初为何会来扶月宗吗?”
顾君衣道:“没有。”
无几,与扶月同时代修士,大多已经坐化,对扶月仙尊曾经无所知也很正常。
但他们连扶月仙尊本名也不知道。
个人过往,只要存在过,就不该点痕迹也无。
“其次,在将大师兄带回扶月宗前,师尊常年四处云游,此后便时时闭关。”
楚照流闭闭眼,他神色再冷静不过,但字句清晰地剖析时,仍不可避免地感受到心底丝丝弥漫痛楚。
两人心事重重,时相顾无言。
就在此时,道声音横插过来:“两位,发什呆呢?”
燕逐尘从船头溜达过来,面带狐疑。
楚照流顺手撤隔音结界,弯眼笑:“没什。”
事关师尊,在尚未有什证据之前,这种猜测成分居多推论,还是不宜让其他人知道。
“是爹娘告诉,天下除神药谷,还有处容身之处,就是扶月宗。”
他闲闲散散地往后靠,思绪纷纷。
当年他在神药谷养好伤后,留下封信就不告而别,自己个人从江陵走到烟霞。
他也不是赶路,游山玩水似慢慢溜达,路过不少人间百态,因结丹之后大起,却又因灵脉之痛大落心态逐渐平和下来,走不知多久,才到扶月山。
那时他隐隐悟道,小小年纪就有着常人生也不会有起起伏伏,反而就此对世事看得通透洒脱许多,不再怨天尤人。
他和谢酩说过,怀疑堕仙就在他们身边。
而锥心是,除师尊,还会有谁那解他们每个人?
海底那次被妖族伏击,扶月仙尊救场之时,谢酩似有意似无意地说句“仙尊来得很及时准确”。
谢酩是不是从那时候就开始怀疑师尊?
但他并没有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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