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耗子很是意外,挠挠头,竟是主动上岸帮陆慜把马套在车上。
“你到底是不是车夫?怎连套车都不会?”何耗子鄙夷道。
陆慜欲言又止,他当然不是。
骑马还凑合,没人教过个皇子怎赶车!
“看到没有,这边压住,然后把车辕抬起来。”何耗子边示范边嫌弃。
待得国库有富余,又要修缮皇城跟各个衙门,直到楚元帝在位第二十年,这座陵寝才正式动工,修没年就发生土层塌方事,十来个役夫送命。工部跟钦天监人过来再三勘定,又拿出来风水之说,指称青江为龙,陵寝方位不佳压不住气运,应当另外择址。
这事在朝堂上扯很久皮,最终不之。
楚元帝命人另外择址建皇陵,其他臣子想着能落叶归根,回乡安葬,并没有特意地反对。再后来——
唉。
墨鲤在心里默念记载着楚朝旧事地志。
青江水急,两岸多石,船不可能随便找处就靠岸。
朱侯祠建造时候,木料石料都由水路运来,为便利就在江岸边建个码头。虽然因为无人使用,码头已经被废弃,但是曾经修整过地方,怎都比乱石遍布浅滩江岸强。
陆慜看看船上车马,还有肩不能扛手不能提锦水先生,放弃跟何耗子辩驳乱石滩他不在乎反正三两下就能跳过去说法。
墨鲤正站在船首,眺望前方。
他没有看到那座预料中应该出现陵墓庙宇。
陆慜索性弯腰蹲在旁边看,压根没想到等他跟孟戚墨鲤分开之后,马车不是他不会跟着他走,学也没用。
锦水先生步三晃地上岸,船行过断头滩之后,他直都缓不过来,直到踏上岸边实地,这才虚脱般坐倒在地。
“先生没有预料到,逃出太京是件艰难事?”墨鲤站在旁边问。
锦水先生带个包袱,个大木箱,怎看都不像是亡命奔逃,倒更像那些游学探亲书生。这笨重行李,遇到危险怎跑?
锦水先生又愧又悔,半晌才道:“之前从未想过逃跑,只因手中路引极易被追查,也没有在深山密林中隐居生活本领,可能走不到码头就被抓回去,所以都在别地方动脑筋。前阵
世事东流水,为之奈何?
船缓缓靠近岸边,暮色沉沉,极目眺望也只能看到几处疑似飞檐屋顶。
码头上青石板七零八落,缝隙里生满杂草。
“到,先把马牵出去。”老船工招呼众人道。
陆慜虽然跟何耗子讨价还价许久,但是只要应允,他给起钱就十分痛快,完全没有扣扣搜搜满脸不情愿模样。
史书记载,楚元帝曾有意将这里建为皇陵,供他百年之后归葬,并要效仿昭烈庙跟武侯祠旧事,不是让臣子附葬皇陵,而是同在处祭祀。
没有附属后妃园寝,也没有公主皇子园寝,以北斗之南太微垣为格局,共计大小墓穴十八座,其中十座可以称之为陵寝,牌楼庙宇格局都属于诸侯规格。
第个被葬下去就是乐阳侯朱晏。
也是最后个。
这座庞大陵墓,几次动工,又几次中断,早年是因为新朝初立,百废待兴,各处都很吃紧,只修乐阳侯那部分就停工,只把预计要占地方划出来,再派专人看护清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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