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绸缎跟茶叶。”
墨鲤闻声点点头,慢慢向前走。
他跟孟戚现在都是上岁数老人,走不快,老妪拖着个孙儿更加不行。
不知那行脚商人出于什心理,竟然也慢吞吞地跟着他们起磨蹭。
就这走大约三里路,前方出现座破旧客栈。
“是,别让他害那对祖孙。”墨鲤轻描淡写地说。
他原本对行脚商人要做什并无兴趣,世人都有秘密,并且都觉得自己做是大事,只要不伤天害理谁都管不着,不过既然遇上此人又这般凶神恶煞,甚至暗示船工杀人越货来减少他心里不安,少不得就要让他竹篮打水场空,吃不兜着走。
孟戚亦没把这人放在眼里,他与墨鲤站在船舷边,看着江水说番古往今来逸事,端得是儒雅风流。
可惜老。
船工在旁边听得津津有味,心里更是揣测两人来历。
多加件衣裳。”
“适之说得是,老,不如从前。”
孟戚忽然觉得跟墨鲤互称表字也很有趣。
按照世人习惯,成年之后本来就该互称表字,只是孟戚前半辈子直被好友、被李元泽这称呼着,到后来他听到自己表字都会本能地生出抗拒。加上他有意跟墨鲤拉近关系,嘴上叫着墨大夫,心里念却是阿鲤,相识得跟江湖人差不多,江湖人可没有取表字习惯,于是不知不觉地带过去。
孟戚,字启行,乃是魏国公尹清衡当年所取。
想来原本是水运通畅时,旅人商客歇脚地方,建规模还不小,两层楼个大院子,足足可以住得下五十号人。结果南北这分,生意做不下去,客栈破败不堪。
个半老徐娘倚靠在客栈门边,她脸在黯淡灯笼光亮下显得格外苍白。
待看到江岸那边走来人影,她眼睛亮,立刻笑着招呼起来。
“热茶热水,热汤热面……都有都有,这十几里可就这家店,各位客官往南来,小店价钱公道,先付钱再住店,绝不漫天要价……吆,这不是黄六爷吗,今儿是您过来跑生意啊,可巧,店里还有间上房还空着。”
行脚商人笑眯眯地过去捏把她腕子,店家娘子笑声,巧妙地抽
又过两刻钟,小船徐徐靠岸。
照旧走是芦苇荡,借着人高草木遮挡。
船工声招呼,老妪连忙带着孙儿,背着包袱颤巍巍地下船。
行脚商人走在后面,江岸边还有两个打扮跟他差不多人,坐在三口木箱上,见船来立刻把木箱打开给船工验货。
船工点灯查看,这时孟戚下船还没走远,尽管他们围着尽量遮挡着光亮,孟戚还是看个大概。
出自诗经大雅,干戈戚扬,爰方启行。
戚这个字,可解释为种似斧兵器,尹清衡在“武扬”与“启行”之间选择后者,毕竟表字是表人之德,前者不过夸赞功绩武德,后者却有众人配武,协力同心向前意思。
恰逢众人盟誓,揭竿而起,意图改朝换代时候,切尚未开始……
孟戚揉揉额角不愿再想,只传音道:“见他似乎是藏匿什物件,小人心性罢,不定与你二人有关。”
行脚商人可能要做些见不得光事,忽然见到外表看着不凡孟戚墨鲤,立刻就戒备防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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