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良臣!”
青衫书生愤然道:“朝政被人把持,满朝上下甚至地方官都是聂相党羽,去岁冬月突厥来犯,劫掠边关,百姓苦不堪言,朝廷赈灾粮却迟迟不至,层层克扣到边关也送不到百姓手中,这就是聂相手笔!”
“你这小儿!连永安城都发告示说边境大安,守备将军还上书请求嘉奖聂相,你!”中年男子刚要再言便被通行友人按住。
闻言,书生眼中隐隐闪动着怒火,手指捏着青瓷茶盏,骨节发白。
客栈众人没人注意到书生异样,纷纷附和丞相英明,指责书生无知。
而此时,三十里外客栈喧嚣而安稳。
“禁军统领萧铎?!”青衫书生状似镇定地坐下,细长眼中红光闪而过。
有人惊讶道,“那不是晋国公家世子,皇上身边近臣?”
“萧仪成只知游山玩水,怎还占着国公爵位?”
“这你就不知道吧,萧氏乃是前朝皇室母族,若非高宗开国之时从龙之功,哪能留萧家至今。”
“你懂什!”
左侧脸型方正侍卫呵斥道,看眼月色神情焦急:“这几日大雪封道,就怕耽误时辰。”
马匹不眠不休几日奔波,几乎已到极限,若不歇息补给,再精良骏马也撑不住。
忽,萧铎抬手做个噤声动作,背脊长剑在此时嗡鸣震动,好似要脱鞘而出。萧铎蹙眉,屏息凝神,示意众人戒备,单手握缰,悄然摸上背后剑柄。
唰唰——
哗啦”声摔在地上。
他猛然站起身,皱眉惊道:“前几日净元大师在洛城修习佛法时圆寂,洛城距离永安路途遥远,佛骨如何能及时到达?”
“听说好像圣上为太子,将身边禁军统领派出去。”有人回道。
此言出众人哗然。
而与此同时,距永安城郊三十里枯树林中。
当第四个人言辞凿凿地指骂之时,书生拍桌子猛地站起来,眸色赤红。
“怎你还想打架啊,”那糙汉子撸袖子跟着站起来怒道。
书生盯着那人
此言处众人皆沉默。
半晌,自以为见多识广老伯捋须道:“没想到这辈晋国公虽庸碌,个儿子却极为争气,年少时就跟随主将平定高句丽叛乱,人人赞叹武有萧铎,文有聂相。”
老伯话瞬间让众人再次找到可谈论话题,“可不是,咱们大殷啊,有丞相这样忠良也能长治久安。”
众人纷纷称是。
大殷国风开明,从高宗开国便广开言路,百姓常以能谈论朝政为风尚。
无数利刃骤然从众人背后破空而来,萧铎双脚紧勾马镫,猛地低身匍匐,紧绷背脊上长剑瞬间出鞘,反手猛地挥挡开身后破空而来利刃,“铿”声,利刃偏钉入树干,闪烁着淬毒绿光。
“列阵!”
“是!”
众人击落偷袭暗器,空无人枯树林中,顿时出现数十黑影。
安静枯树林,顿时杀机四伏。
日头西斜,北风呼啸。
“驾!”
十几个男子身着黑色劲装,路策马狂奔,马蹄溅起无数雪沫。
为首男子神情冷肃,月光下俊朗五官仿如刀刻,身披玄色大氅,背负长剑,微微匍匐在黑色骏马之上,正挥鞭疾驰。
“萧将军,皇上怎让咱们去接佛骨?”男子身侧长脸年轻侍卫试探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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