泊清深吸口气,又说遍。
“衍,不想走。”
泊清回头看熟睡中人眼,无声无息地赤脚下床。
这个时候能听到窗户外面清脆鸟鸣声。清晨空气微凉而带点潮湿,天空是种轻柔蛋壳青色。他人走出阳台,耳边鸟鸣声更清晰。
泊清翻开那个花盆,拿出底下手机。
做这些事情,他表情始终是平静无波。泊清拨通陆衍电话。
“泊清。”
蛋!”
泊清反应这大,主要原因还是在恨自己心软。
凭什啊。
病得昏昏沉沉黎炘似乎还不明白现在状况。他还在眼、眼地看着床边人,确定清清还在后才闭上眼。泊清绷着脸,自己个人置气地在床上坐好会。
他踢掉脚上拖鞋,嘴里骂骂咧咧地爬上床。他径直跨过黎炘,隔着被子,抱住床上大坨人。
陆衍倒是没想到泊清这快就打给他。电话接通,陆衍声音显得有些犹豫,他不知道该说什。
陆衍也知道,直让泊清再等等,结局也是样。以自己现在状况,他这样温吞方式争不过自己强硬父母。
他咬牙,刚想让泊清再给他点时间,就被泊清平静声音率先打断:“衍。”
“……不想走。”
他原以为说出这句话对自己来说会异常艰难,但是不是。泊清听到自己心脏跳动声音,砰砰,在越跳越快。随着句话脱口而出,有什被压抑已久东西也从地底下破土,在他心底爆发。
属于泊清气息靠近,病中人紧锁眉头缓缓舒展开来。比任何什东西都药到病除。
泊清保持那个姿势,和衣抱着他。黎炘被他抱着,在让人安心环境里渐渐地又陷入睡眠。从这个角度,泊清能看到他安静睡容。
他闭上眼睛不去看,眼前时是病中黎炘睡着模样,时是陆衍毅然决然脸,时又是他妈妈怒极扭曲表情……脑子里嗡嗡地响。泊清抿抿唇,逃避地把脸埋进旁边人身上。
就着那个姿势,泊清意识直保持清醒到天亮,第缕清透晨光洒进这个静谧昏暗房间里。床上泊清睁着眼睛,他又安静地待会。
直到天色大亮,房间内个人影才从床上直起身子,动作慢吞吞。泊清虽然个晚上没睡,但是此时此刻他眼神却是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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