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因为惦记着玉貘,这晚凤怀月睡得越发不安稳,梦做个又个,直到天将明时脚踩空惊醒,整个人也还是飘飘忽忽,几缕头发贴在汗湿侧脸,坐在床上半天才缓过神。
玉貘正在枕边淡淡发光。它
谁让鲁班城里稀罕物多呢?集市上不仅仅有各种精巧机关,还有许多珍奇花草、鸟兽鱼虫,以及从天南海北运过来各种好东西,主打个琳琅满目,物美价廉!果不其然,凤怀月饮罢茶后,在街上走没两圈,手里就已经攥只晶莹剔透玉雕神兽。
雕工不好,但老板吆喝得好,嗓门又大,吵得阿金都受不,皱鼻子皱眼睛地嘀咕:“不就是只吃梦貘兽?也能吹得如此天花乱坠。在修真界,这算最不入流小玩意,仙师买它作甚。”
“总是做梦,醒来之后却又记不清。”凤怀月把玩着手中玉雕,看起来颇为喜爱,“它若能将梦悉数吞入腹中替存着,这玉币花得就不亏。好,们今日就到此为止。”
阿金愣道:“这就回去?时间还早得很。”他堪称鲁班城诚信好向导,收人家钱,就得干好自己活。但凤怀月却连连摆手说明日再议,坚决不肯再走路。则他确实累,二则也是等不及要入眠做梦。
回到客栈房中,易容诀如点点流萤散开,露出张略显苍白脸。凤怀月与镜中人对视片刻,忽发感慨曰:“昆山玉,苍兰雪,芙蓉露,垆边月,啧。”
姓好。”阿金赔笑,又用极快语速啧句,“肯定不能是那个鸾,毕竟……”
毕竟那位,已经在许多年前,魂飞魄散在千里之外枯爪城。
男子与他对视:“那个鸾,是哪个鸾?”
阿金压低声音:“修真界人人都知道鸾……凤怀月啊,怎栾兄连这都要问?”
男子绵绵长长地叹口气,苦恼道:“记不住,曾病过场,而后就忘许多事。”
客栈小二端着时令鲜果,恭恭敬敬守在门口,准备等客人诗吟完再送进屋,结果半天迎来后句:“再加上这张脸,真可谓世间五大盛景。”
小二:“……”
并不是捏个易容诀就能随随便便胡说八道啊!
屋中“盛景”把那只玉貘放在枕边,又挥手降下道结界,将所有光亮与嘈杂都阻隔在外,给自己堆出个安静舒适棉花窝。他重伤未愈,又虚寒多梦,所以每天都得在床上躺足五六个时辰。
慢慢,夕阳西沉,整座鲁班城也静。
诸多前尘过往都被大风吹去,只余些看不大清影影绰绰,心里也像是被糊上层纱。唯能记清,可能就只剩自己名字,凤怀月,凤怀月,不算难听。
而他也是这回偷溜出门才知道,原来自己这不算难听名字在修真界中,居然还颇有那些不可言说调调。至于具体原因,问好几个人都支支吾吾说不清,也罢,留着以后慢慢打问,倒不必着急。毕竟自己这条命是好不容易才捡回来,得金尊玉贵好生调养,万万心急不得。
阿金又问:“仙师这回来鲁班城,除瞧热闹,可还要买什东西?”
“没仔细打算过。”凤怀月答,“只是散心,不过顺便也能看看。”
阿金笑道:“有许多客人都这说,没打算买,不过等出城时,却个个都装满乾坤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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