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小穗没听明白:“什扶上床?”
祝燕隐坐起来:“昨晚看那些诗,看着看着就睡着,醒来时却在床上。”
祝小穗端给他杯清茶润嗓:“没有啊,是不是公子做梦。”
祝燕隐:“……”
他不觉得自己能自己梦游回床上,那真相可能就只剩下个。祝二公子靠回软枕堆想想,自己看诗看到睡着,身
“不想搞得兴师动众。”祝燕隐将拿回来书擦干净。祝小穗翻翻:“都是金城地方志,这书枯燥又乏味,有什好看?”
“想查些东西。”祝燕隐问,“祝府在工部可有自己人?”
“有,三舅老爷家表少爷,就在工部任职,与咱们常有来往。公子受伤之后,他还曾托人送来补品与书信,很是关心。前阵子也传口信,说想接公子到王城过年。”
“那现在写封信,你差人送给表兄,有件事要请他帮忙。”祝燕隐道,“速度越快越好。”
他想查些昔年旧事,不过现在切都只是朦胧猜测,尚不好说。
祝燕隐站在楼梯口,心情复杂,你们江湖人都是怎回事,欲拒还迎都看不懂吗,书里不是这写,不想自己走路。
厉随懒洋洋地问:“还不来?”
祝燕隐迅速总结经验,觉得还是直白点好,于是路跑下楼梯,由于太着急,中途甚至险些绊倒,整个人像朵清纯无瑕白莲花样,飞扑进冷酷魔头怀抱。
好柔弱啊。
厉随面不改色:“你胖。”
脸不能白捏,祝燕隐挑挑拣拣选几本书,包好之后让厉随替自己拿回客栈。
“你偷书。”
“看完后会还回来!”
祝燕隐将包袱丢进他怀里,催促:“快走!”
理直气壮得很。
夜间寒风骤起,刮得窗外片鬼哭狼嚎,房间里也冷三分。远处不知是谁在吹埙,断续不成调,难听更悲凉。
祝燕隐被吹清醒,躺在被窝里辗转反侧,后来索性披衣下床,桌上还放着厚厚摞纸,都是章叔带回来、白日里那些聚集在城门口文人写诗。平心而论,有许多都写得不错,辞藻华丽者有之,荡气回肠者亦有之,但就是提不起精神看,心神跟烛火样忽高忽低,直在想别人、别事,想得天快亮,才趴在桌上沉沉睡着。
睡梦中,像是有谁往自己身上裹件衣服,驱散初冬寒意。
这觉睡到中午才醒。
祝燕隐陷在柔软暖和云丝锦被里,派不学无术慵懒模样,哑着嗓子问:“是你将扶上床?”
祝燕隐:“闭嘴吧自己走路。”
厉随笑着抱紧他,带着人起下藏书楼。
鹤城处处书香,客栈也比别处建得雅致,祝小穗已经生好火盆,又将软塌烘得暖暖,等自家公子回来休息。
祝燕隐飞快地溜进门,幸好,这副灰头土脸样子没被章叔发现。
祝小穗替他换掉脏衣服:“公子若想去藏书楼,不就是打声招呼事,何必偷偷摸摸,跟做贼似。”
下去楼梯依旧陡峭,光线又黯淡,比上来时更难走。厉随道:“过来,背你。”
祝燕隐内心喜悦,但表面上还是要假惺惺地推脱下,这不太好吧。
厉随点头:“好,那你自己慢慢走。”
祝燕隐:“?”
厉随独自往楼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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