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所思道:“那年,廖少爷刚满十七岁。”
李璟奉旨督办白河改道事,廖寒也离开皇宫,率部亲自
吴所思赶忙问:“王爷呢,他怎说?”
“他没说话,应当还在犹豫吧。”云倚风道,“其实许老太爷那关东匪帮说辞,方面是为保住许家后人,另方面却也间接给王爷个台阶,他只需按律治罪,此事就能到此为止,当年冤死百姓亦能有所安慰。可若继续追查下去,当真证明此事与皇上有关,那又该如何,又能如何?”
往事已矣,此时天下正是锦绣太平。没有哪个统治者会愿意被翻出这种往事,其中隐瞒,甚至已经与私人情感无关——天子品行出现纰漏,就等于给心怀叵测者亲手递上把刀,哪怕只是为江山稳固,季燕然身为手握重权兵马统帅,都应该绝对维护皇室体面与完美。尤其是,李璟目前还是个不错皇帝,励精图治攘外安内,将整个国家管理得井井有条。
吴所思叹道:“王爷也清楚这点,再挖下去,只有弊,没有利,所以才会犹豫。”
云倚风皱眉:“不懂。”
杯中清茶冒着袅袅白烟,房中静谧片。
季燕然向后仰靠在椅背上,几不可闻地叹口气。
佛珠舍利失窃事,周明与周九霄幕后主使尚未找到,现在又牵扯出十七年前白河改道,环环,桩桩件件,似乎都在试图挑起自己与皇上之间矛盾,或者更确切来说,是兵权与皇权之间矛盾。
头疼欲裂。
云倚风退出客房,替他轻轻掩上门。
吴所思起身替他泡壶茶:“云门主知道廖大将军吗?”
云倚风点头。
两朝元老,赫赫有名不败将军廖如山,此人多年东征西战,为大梁立下过不朽战功,前些年刚刚因病过世。
“廖将军老来得子,膝下就根独苗,名叫廖寒,十岁出头就被送进宫陪读,与皇上、与王爷关系极好,三人经常起习文练武,亲如兄弟。”吴所思道,“王爷儿时顽皮,经常闯祸,被罚跪罚抄文章,每每都是将军去先皇面前求情,有时候溜出宫玩,哪怕时间再晚,也要去廖府混顿饭。”
季燕然视廖将军如师如父,对大自己九岁廖寒,亦是尊敬崇拜,当成亲兄长般,从会走路起就跟在他屁股后,直跟到八岁。
吴所思正守在门外,他是过来送信,今日城中驿馆刚收到边关来报,说直盘踞在大漠东北部葛腾部族,前些日子也不知是出于什原因,竟然主动后撤回老巢,虽说看起来像是好事,可这消停来得太过轻松,反而教人觉得山雨欲来,心里越发没底。
“云门主,怎?”他压低声音,“门口侍卫大气都不敢出,还连连摆手让千万别进去,许家又出事?”
“是。”云倚风往身后看眼,“去你房里说吧。”
这事情背后隐藏秘密虽庞大而又九曲十八弯,说起来倒是简单,三两句就能阐明。吴所思也没料到,此事竟会与白河改道扯在起,先前最担心事情终究还是发生,对方这回之所以要闹出满城风雨,怕只有三分是为向许家报仇,剩余七分,全在季燕然。
云倚风道:“已经劝过王爷,若真与白河扯上关系,多查无益,而且正中幕后主使下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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