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妃答应句,眉间依旧难掩愁思,往返虽只需二十天,可加上搜山,就不知道要用多久,毕竟那长缨峰险峻陡峭,地势极为复杂,普通成年男子,只怕连攀爬也难。
“这路可真够热闹。”行至途中,江凌飞坐在树下捶着腿,“大大小小江湖门派,少说也遇到十几二十个。”
“今年武林大会像是极为声势浩大。”季燕然问,“怎,你们江家不去?”
“江家前两年争武林头把交椅,争败,现在恨不能成日里画个圈诅咒盟主,哪里还会捧场。”江凌飞摇头,“况且那大会确实无趣,群小喽啰打来打去,还得意得很,你说是不是脑子有病?像云门主那般年年置身事外,才是聪明人。”
他话音还未落,就又有几辆马车自官道上粼粼驶过,十几名年轻弟子身着云纹锦衣,在后头说说笑笑跟着走,看似轻松随意,却个个身姿轻灵,脚下若踩风踏浪飘忽无影,显然内力深厚——就如云倚风先前所言,能攀上光明峰,都是等高手。也只有像江门三少这般甩手不管家务事、又看不上家中兄弟浪荡纨绔,才会在背后酸溜溜出言诋毁。
季燕然率军前往永乐州,云倚风也搬进皇宫暂住,萧王府里自然就变得安静起来。少江凌飞那天到晚咋咋呼呼“干娘”,老太妃耳根子倒是消停,可心里却难免越发牵挂,幸好还有玉婶经常过来,虽说两人身份悬殊,能聊话题不多,但至少能消磨掉些时光。
“外头都在传王爷与云门主事。”玉婶小心问她,“太妃知道吗?”
“又没有老糊涂。”老太妃剪掉枯枝,“不过这样,倒也好。”
玉婶有些吃惊,倒也好吗?云门主虽说俊朗清雅,翩若谪仙,可终归是男人,话本里写得再神仙眷侣,百姓嘴里再说着羡慕,到底有悖常理,或者更实际些,哪个长辈不想着早日抱孙儿呢?太妃竟完全不想着劝劝?
“在宫里头这些年,什没见过。”老太妃洗干净手,“燕然离经叛道,连家与子嗣也不顾着,惹来朝臣与百姓非议,反倒能换个安稳。”说完之后,又道,“况且云儿性格也喜欢,只要能将身子调养好,他二人能平平安安度过余生,也就别无所求。”
中原武林,强手如云,还是很靠谱。
皇宫中,德盛公公打开珍宝库门,笑着说:“云门主,皇上吩咐过,您若是有喜欢,尽管挑。”
云倚风虚伪客套,这如何好意思?使不得。
转头就钻进天子私库,样样仔细摸过去,乐不思蜀。
凤栖梧还在,这回没人
“也对。”玉婶扶着她坐下,“太医这两天怎说?”
“还是老样子,没好转,也没变得更坏。”老太妃叹气道,“有那机关图在,也不好进宫,怕引来皇上多心,只能盼着燕然与凌飞早日回来。”
玉婶不解:“们又没有什蟾酥蝉蜕,光是去探望云门主眼都不成吗?”
“成自然是成,皇上也不至于拦着,可万将来那机关匣被旁人打开呢?”老太妃耐心解释,“云儿独自住进宫里,就是为避嫌,这些事情太复杂,说实在闹心。”
“那便不说。”玉婶宽慰,“从这里到永乐州,听说往返也就二十天,王爷很快就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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