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震怒斥:“当真贼胆包天!”
季燕然问:“除这峡谷滚石,可还有别陷阱?”
“这确实不知。”那弟子连连磕头,“江掌门饶命。”
他并未提到季燕然,显然并不知晓面前男子
“没事。”季燕然用披风遮住他,轻声道,“下雨,在打雷。”
云倚风惊魂未定,过半天才问:“打雷,是房子塌吗?”
季燕然道:“嗯。”
云倚风稀里糊涂地想,难不成是工匠偷工减料,那以后要住在哪里。还有,所有从集市上精挑细选来好东西,锅碗瓢盆梅子酒,岂不是全部被埋?
于日常生活而言,房子塌,显然算是件不得大事。云倚风颇为愁眉苦脸,觉得自己怎这倒霉呢,刚打算说那不如们先回春霖城,顺便看看清月与星儿,身后却又传来新“砰”声!
巨大滚石,如夏日雷霆,bao雨般倾泻而下。
这是条狭长山谷,行军作战时,若需路过这种地势,统帅便需要再三斟酌,以免遇到埋伏。只是萧王殿下或许命里犯兵书,所以才会无论走到哪里,哪怕是为情情爱爱私事,也要平白来上这遭。
江南震拔剑出鞘,大喊:“小心!”
这支队伍里,无论是江门子弟或是皇家近军,皆是经验丰富高手。他们手中寒剑铮铮,生生将巨石砍落至别处。
马车从中裂开,季燕然抱着云倚风跃上马背,飞霜蛟长嘶声,撒开四蹄闪躲避开滚石,向着山谷处急速跑去。铺天盖地石雨,沿途带起漫漫灰尘、砂砾与断裂树,巨大朵冠叶扫下来,那遮天蔽日架势,让人恍惚觉得,整条峡谷怕是都要被填平。
“咳咳!”他被呛得直咳嗽,牵动心脉伤处,越发焦躁难受。
季燕然抬掌按住他胸口,轻轻揉两下,抬头冷冷看向另边。
闯祸将士后背冒汗,小声道:“王爷恕罪,方才没抓牢,让他给挣脱掉下来。”
“砰”下砸出闷响,是个人,个埋伏在山巅,原打算滚落全部巨石后就跑路人。同伙约莫五十有余,大部分被近军所杀,余下七八人,全部被带下山审问。
这审,还当真是千秋帮弟子,连带着将金丰城地方官徐煜也交代出来,说是掌门在昨日被徐大人急匆匆叫进官府,两人在密谈半个时辰后,便有这峡谷中滚石阵。
“王爷!”梅竹松马匹受伤,跌跌撞撞跑到避险处,“云门主没事吧?”
“没受伤,被吓到。”季燕然单手护住云倚风,抬头往山上看眼,咬牙道,“杀他们!”
“是!”距离最近队近军齐声领命,舍弃胯下战马,如猿猱般攀附上石壁,灵巧地向上攀去,眨眼便消失在茂盛丛林间。
而巨石还在不断滚落着,估摸是沿途带起灰尘太大,偷袭之人看不清下头,便想着要越稳妥越好。江南震吩咐弟子顾好受伤同门,又拍拍袖上灰尘,道:“十有八九是千秋帮人听到消息,所以想先步杀人灭口。”
这地方距离金丰城极近,确有这种可能,不过设伏暗杀萧王,这胆子还真不是般人所能有。梅竹松此时也顾不上再听江南震分析谁是幕后主使,只匆匆取出瓶药丸,喂云倚风服下几粒,勉强止住惊惧之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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